“彪。”
王大庆望着龟龟山坡道:“狼王说山里有彪!”
“我了个太奶奶的诅咒啊!”马国宝手里握着猎枪,整个人蹦得老高,差点没尿裤子。
古代典籍中,猛兽以“龙虎彪豹”来排列等级。
“彪”比“豹”高出一个档次,有“狮虎兽”“老虎弃子”等说法。
现代生物学认为,彪可能是体长一米二、重三十斤的亚洲金猫,生活在长江以南的亚热带与热带地区。
无论哪种说法,“彪”都代表极为凶残的存在,早年在猎户圈子广为流传。
马国宝稳住身形后,拉着王大庆就打算下山。
在朝阳公社周边几十个乡镇里,“彪”特指那些被虎豹遗弃的残缺后代,这些兽类侥幸活下,因怨气积聚、嗜血残暴而成为失败的“成精者”。人们普遍认为,撞见“彪”不仅不吉利,还会带来三代人的厄运。今儿个又是除夕,寓意格外晦气。
王大庆却反拉住他:“小孬孬同时也闻到了阿呆的气味,就在龟龟山坡。”
“真的假的?”马国宝脸色惨白,惊呼出声。
“小声点,你再把彪引过来,你孙子都别想娶上婆娘。”王大庆随口提醒。
马国宝赶紧闭嘴,死死咬住嘴唇。
他不想让家族三代都被诅咒,更不想不管阿呆的死活,眼里满是挣扎的光芒。
王大庆环顾四周,又抬头望向天上。
鹘鹰在空中盘旋,却一声不啼。
显然是山坡上的某种东西令它感受到威胁,但究竟是不是彪,王大庆也不敢断定。
“你在山脚找个安全位置,带着小孬孬待着,我上坡瞅瞅。”王大庆从包里掏出两枚手榴弹递过去。
马国宝却不接,咬牙盯着山坡:“这机会难得,咱也得去见识一下。”
王大庆低头,看着他那抖得跟筛糠一样的腿,冷笑道:“我不是本地人,‘见彪三代倒霉’的诅咒不成立。你就不一样了,别拿你未来子孙当赌注。”
他说着抬头看他,“当然了,你想救阿呆的心我明白……”
“咱非去不可。”马国宝狠了狠心,“我家还有两个哥哥两个姐姐,马家断不了香火。我不娶媳妇行了吧。”
王大庆其实并不信这些封建说法,他知道这不是“拒封五大仙”那种会被报复的套路。但从马国宝的角度,敢做这个决定,已经是莫大勇气了。
他一脚踢在马国宝膝盖后窝:“前途无量啊你。”
正常人没心理准备被这么踹一脚早就跪了,更别说马国宝这种正抖个不停的状态。
“啊!”马国宝惨叫着一头栽进雪里。
几乎同一时间,天上的鹘鹰发出急促啼叫。
地上的狼王也抬头“呜呜”叫着回应。
三小时临时训狗技能附带的“语言加载包”还没到期。
王大庆第一时间通过狼王“翻译”读懂了鹘鹰的警示。
这技能买得值,居然连空中支援也算上。
不过他来不及高兴,因为鹘鹰刚刚发出提醒,山上确实有豹子。
准确来说,是一头被母亲抛弃、体内充满邪气的豹子。
“真的是彪。不过好消息是,这彪后腿发育不良。”王大庆将这个情况告诉马国宝。
马国宝从雪里爬起来,甩掉头发上的雪粒子,一脸苦相地嘟囔:“豹彪虽然没虎彪、熊彪凶,但它最邪门。为防万一,咱俩一起去吧,哥你家单传,我不怕诅咒。”
“别逞能。”王大庆一掌拍他后脑勺,开始部署战术。
他决定自己走左侧通道,由鹘鹰在空中协助观察;马国宝带着狼王,从右侧绕行,晚他三分钟上山坡。
龟龟坡面积不大,多盯几眼基本能扫清,若真有危险,也方便快速支援。马国宝没有反对。
“记住,如果你先发现彪,千万别缠斗,立刻通知我。”
那头瘸腿豹彪,虽然有残疾,但从小被遗弃,靠自己残忍地在山中生存,其凶狠、狡猾程度甚至超过普通豹子。
一人一狼若轻敌,吃亏在所难免。
大过年的,负伤不吉,王大庆必须提醒清楚。
“好。”马国宝一口答应。
王大庆把手榴弹留下,又检查了他子弹数量是否充足,才转身登坡。
他端着土铳,一脚深一脚浅地踩着积雪,来到山坡边缘那排红松林。
鹘鹰降低高度,在他前方树林上空盘旋带路。
他回头望了眼另一边的一人一狼,也正在爬坡,没看到有猛兽的踪影,这才放心进入林中。
“你真是狼和狗的混血吗?”马国宝一边攀爬一边嘀咕。
狼王在前头走着,闻言“呜呜”一声。
马国宝听不懂,没加载语言包,只凭平日跟猎犬相处的经验,蒙猜道:“狼爸狗妈?啧,战斗力不低。”
狼王喝了那么多灵泉,智商都快能上夜校了,听得懂人话,当即绿眼一翻,满脸嫌弃。
可马国宝压根没注意,兀自念叨:“彪也是猛兽混血,你也是混血,会不会之间有啥感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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