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不断上菜的仆人进出的脚步声,就是轻微地咀嚼声。
一顿饭在这般有些压抑的氛围中结束。
饭后,箫隼吩咐下人撤去碗筷,又看向桃夭说道:“姑娘这几日在府中四处走走,熟悉熟悉环境,若有什么需求,尽管告知赢嬷嬷便是。”
桃夭感激点头,说道:“多谢殿下关怀,桃夭在此叨扰,已觉万分过意不去,怎敢再提什么需求。”
箫隼摆了摆手,说道:“姑娘不必拘谨,日后若有机会,本殿还想与姑娘探讨些诗词歌赋之事,毕竟,姑娘在夕阳村时,所作之诗颇有意境。”
桃夭心中诧异,没想到箫隼还记得此事,忙说道:“殿下过奖了,桃夭不过是信口胡诌,登不得大雅之堂。”她当时多喝了几杯,不但跳了舞,还诗兴大发。
许侧妃在一旁听得心中愈发不是滋味,她本就擅长诗词,平日里也不常与箫隼探讨,可如今箫隼却对这平民女子的诗作感兴趣,这怎能不让她心生嫉妒。
她咬了咬下唇,勉强笑道:“殿下,时候也不早了,桃夭姑娘想必也乏了,不如就让她先回去休息吧。”
箫隼看了看天色,点头道:“也好,姑娘早些回去歇着,改日本殿再与姑娘畅谈。”
桃夭再次行礼告退,在侍卫的带领下离开正厅。
回房的路上,月光如水,洒在庭院的石板路上。
桃夭心中思绪万千,箫隼今日的态度转变让她摸不着头脑,而许侧妃的敌意却清晰可感。
她知道自己身处这复杂的二皇子府,往后行事必须更加小心谨慎。
回到房中,简单的梳洗了一番,换了衣裳,坐在窗前,望着那一轮明月,从莫名浮现诸多惆怅。
—
箫隼行事风格常常给人一种判若两人之感,而究其根源,皆因他心中藏着诸多难以言说的顾虑。
箫隼本就是个头脑异常清醒之人,对局势和自身处境有着极为清晰的认知。
在之前,当他偶然撞见桃夭与无名之间那份亲昵的关系时,一向沉稳的他竟无故发起疯来,那是他有生以来最为失控的一次。
他胸怀远大志向,内心的蓝图中,有着对权力的追逐,有着对仇恨的铭记,他绝不容许自己轻易陷入感情的泥沼。
还记得,他曾在已逝母妃的墓前,神情庄重地立下誓言,此生不会爱上任何一个女子,更不会因儿女情长而忘却那深埋心底的仇恨与宏伟抱负。
那日,见到桃夭腕间那独特的手环后,他便暗中吩咐手下,务必将桃夭的身世查探个水落石出。
此时的桃夭,对箫隼的举动浑然不知,她哪里晓得,箫隼会是第一个查探到她身世,也是第一个知晓她身世秘密的人。
夜幕悄然降临,整个世界仿佛被一层宁静安详的薄纱所笼罩。
月光如水,轻柔地洒落在庭院之中。
箫隼迈着沉稳的步伐,缓缓来到桃夭居住的院中。
透过斑驳的月色,他看到了一幅绝美的画面:佳人正靠坐在窗前,姿态优雅地任栏而栖。
那娇美的容颜,在月色的映衬下,仿若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美得如梦似幻。
箫隼就那样静静地看着,不知不觉间,竟然失了神,仿佛整个世界都已不复存在,眼中唯有那窗前的佳人。
“殿下,时辰不早,可要去叨扰姑娘?”侍卫见箫隼如此模样,忍不住好心提醒。
箫隼这才如梦初醒,下意识地摇摇头,低声说道:“明日吧。”言罢,他带着一丝自我恼怒,缓缓转身离去。
而就在这时,桃夭眼角的余光不经意间瞥到似乎有人影从走廊尽头一闪而过。
奈何距离实在太远,她根本没来得及看清是谁。
“姑娘,沐浴的水已经备好。”赢嬷嬷迈着细碎的步子,轻声细语地来到桃夭身旁说道。
“多谢嬷嬷。”桃夭微微颔首,轻声回应后,便缓缓走进里间。
她褪去身上的衣裳,那细腻的肌肤在烛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而后如一条灵动的鱼儿般,滑入了热气腾腾的浴桶之中,任由温暖的水流包裹着自己,思绪也渐渐飘散开来。
隔日一早,晨曦初照,柔和的光线洒落在庭院的每一个角落。
箫隼如往常一样,早早就在院子中练剑。
他身着一件黑色锦衣,那贴身轻薄的面料,恰到好处地将他强壮而矫健的身形显露无疑。
每一次挥剑,动作都刚劲有力,剑花闪烁间,尽显英武之气。
就在这时,许侧妃领着一群奴仆,迈着轻盈的步伐缓缓来到。
她远远地看到专注练剑的箫隼,眼中瞬间闪过一抹难以抑制的渴慕之色,眼底更是有一丝雀跃之情悄然浮现。
表面上依旧维持着端庄优雅的仪态。
“你们去把点心,瓜果,放在桌上。”
她指示仆人们将备好的食物和茶水,一一安放在一旁的石桌上。
每次箫隼练完剑后,都必定要喝上一壶水,她精心准备这一切,只为能在箫隼面前留下更好的印象,赢得他更多的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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