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小心地将书籍和箱子里的其他物品重新整理好。
那本厚重的古书被沈青临用一块干净的绒布仔细包裹起来,仿佛捧着一件稀世珍宝。
苏婉的照片,则被阮白釉贴身收好。
离开教堂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
夜幕下的雾港市,华灯初上,霓虹闪烁,勾勒出冰冷而迷幻的城市轮廓。
远处的港口传来低沉的汽笛声,潮湿的海风裹挟着咸腥味,吹拂着两人的脸颊。
空气中弥漫着一层薄薄的雾气,让远处的灯光都显得有些朦胧。
坐上车,沈青临一边启动引擎,一边拨通了周教授的电话。
电话接通后,他言简意赅地说明了情况,隐去了诅咒等过于离奇的部分,只说发现了一本记载着未知古老文字的书籍,希望能请教授帮忙鉴定和解读。
周教授显然对这种未知的古文字很感兴趣,爽快地答应了见面。
时间约在了第二天上午,地点就在雾港大学的考古研究室。
挂掉电话,车厢内再次陷入沉默。
引擎的低鸣声在安静的氛围中显得格外清晰。
阮白釉看着窗外飞速掠过的街景,心中却无法平静。
苏婉那句“不复相见”的留言,如同魔咒般在她脑海中盘旋。
结合那些“怨力”、“祭品”、“契约”的词语,一个可怕的猜想逐渐浮现。
难道……苏婉是被迫成为了某种祭品?
她的灵魂或者生命力,被威廉通过那场仪式,强行与骨瓷茶具绑定,成为了某种契约的一部分?
这个想法让她不寒而栗。
如果真是这样,那威廉的行为,简直是丧心病狂!
她转过头,看向身旁专注开车的沈青临。
路灯的光影在他棱角分明的侧脸上明明灭灭,看不清他的表情。
“沈法医,”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问道,“你说,有没有可能……苏婉是被当作祭品,献祭给了某种……力量?”
沈青临握着方向盘的手指几不可察地动了一下。
他目视前方,声音低沉而冷静:“从我们目前掌握的线索来看,不能排除这种可能性。”
“怨力,祭品,契约……这些词,都指向了非常规的仪式。”
“将一个人的命运与器物绑定,本身就超出了常理,很可能涉及某种邪恶的术法。”
他的话,印证了阮白釉的猜想,也让她的心沉了下去。
车辆驶入市区,周围的喧嚣逐渐将教堂的阴冷隔绝在外。
但两人心中,却仿佛笼罩着一层更浓的阴霾。
第二天上午,阳光透过百叶窗,在雾港大学考古研究室的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空气中弥漫着旧书卷和消毒水的混合气味。
头发花白,戴着老花镜的周教授,正小心翼翼地捧着那本厚重的古书,眉头紧锁。
他的手指戴着白色手套,轻轻翻动着泛黄的纸页,眼神专注而痴迷。
阮白釉和沈青临坐在对面的椅子上,安静地等待着。
研究室里堆满了各种书籍、拓片和奇特的器物,显得有些拥挤,却充满了学术的严谨氛围。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周教授时而凑近仔细观察符号的细节,时而翻阅身旁厚厚的工具书,时而拿出放大镜反复比对。
他的表情越来越凝重。
“奇怪……真是奇怪……”周教授喃喃自语,摘下老花镜揉了揉眼睛。
“教授,您有什么发现吗?”阮白釉忍不住问道,心提到了嗓子眼。
周教授抬起头,看向他们,眼中充满了困惑与惊奇。
“这本书上的文字,非常古老,甚至可以说……不属于我们已知的任何一种古代文明体系。”
这个结论让阮白釉和沈青临的心同时一沉。
如果连研究古文字的专家都无法识别,那他们岂不是又回到了原点?
“不过……”周教授话锋一转,重新戴上老花镜,指着书页上的某些特定符号。
“虽然整体体系未知,但其中一些符号的结构,似乎与古代两河流域的楔形文字,以及古埃及的某些祭祀符文,有隐约的相似之处。”
“特别是这些重复出现的符号,”他用戴着手套的手指点着几个形状奇特的字符,“它们似乎代表着某种……能量的流动,或者说……灵魂的束缚。”
灵魂的束缚!
这四个字像重锤一样敲在阮白釉和沈青临的心上。
果然与诅咒有关!
“我需要更多的时间进行比对和研究。”周教授沉吟道,“这种文字的破译难度极大,可能需要查阅更多冷僻的资料,甚至进行跨学科的比对。”
“但是,”他顿了顿,语气变得严肃起来,“从苏婉女士留下的那些汉字注释来看,这本书的内容,恐怕涉及一些……非常危险的领域。”
“血,骨,怨力,祭品,契约……这些词汇,在古代的某些禁忌仪式中,确实是常见的元素。”
周教授的目光扫过两人,带着一丝探究:“你们确定要知道这本书里写了什么吗?有些知识,一旦揭开,可能会带来意想不到的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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