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尘不断扬起,弥漫在光柱中,呛得阮白釉忍不住低低咳嗽了几声,声音在空旷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
沈青临立刻停下动作,从口袋里取出一张干净的纸巾递给她,目光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
“咳……没事。”
阮白釉摆摆手,接过纸巾捂住口鼻,眼眶因为咳嗽泛起一点生理性的红。她继续埋头在故纸堆中搜寻,不愿放弃任何一丝可能。
书架上的书被一本本检查过,又一本本放回。
有些书因为年代久远,纸张酸化严重,结构极其脆弱,稍一用力书页就如同枯叶般碎裂飘落,化为尘土。
浓重的霉味混合着旧纸张特有的、类似陈醋的气息,充斥着鼻腔,让人感到些微的头晕。
一个小时过去了,书架检查了近半。
两个小时过去了,大部分书籍都已过手。
书架几乎被翻遍,除了更多的灰尘和几张无关紧要的旧书单、褪色的便签,他们依旧一无所获。
那枚寄托着希望的玉佩,如同石沉大海,不见踪影,仿佛从未存在过。
夕阳西斜,光线变得更加昏黄,带着暖意却也预示着白昼的结束。阳光斜斜地照进书房,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投射在布满灰尘的地板上,随着他们的动作摇曳。
空气似乎也变得更加凝滞,带着一股沉沉的暮气,压抑感逐渐增强。
阮白釉直起身,疲惫地揉了揉有些酸涩的眼睛,看着依旧堆满书籍的书架,一丝难以掩饰的沮丧悄然爬上心头。
难道…玉佩真的不在这里?或者已经被岁月彻底掩埋,再也无法找到?
沈青临停下了翻书的动作,他没有立刻回应阮白釉无声的失落。
他没有看向阮白釉,而是再次将目光投向墙上的那幅苏婉肖像,仿佛在寻求某种启示。
之前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苏婉手中的玉佩形状上,试图在现实中找到对应。
此刻,他仔细观察着画像的背景,试图从画家的描绘中寻找被忽略的细节。
画家用细腻的笔触描绘了书房的一角,作为苏婉身后的衬托,营造出一种书香氛围。
背景中,除了模糊的书架轮廓,还有一小片墙壁,靠近画面的边缘。
在那片墙壁上,沈青临捕捉到了一种极其不易察觉的、浅淡的装饰性纹路。
那纹路与墙壁本身的暗沉颜色非常接近,加上光线与角度的原因,不仔细看几乎无法发现,极易被当作普通的墙面肌理。
沈青临的目光在画像与现实的书房墙壁之间来回移动,进行着精确的比对。
他缓步走到画像所描绘的,对应的那个墙角位置。
那里的墙纸因为受潮和老化,已经大片剥落卷曲,露出了里面灰色的水泥墙体,看起来与其他地方并无显着不同。
他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敲击着那片墙壁。
“叩叩。”
声音沉闷、厚实,是实心墙壁应有的回响。
他又向旁边平移了几寸,再次敲击。
“叩叩。”
依旧是实心的声音,没有任何异常。
阮白釉也注意到了他的反常举动,停止了手上的动作,走了过来,疑惑地看着他专注的侧脸。
沈青临没有立刻解释,只是更加专注地,一寸寸地敲击着那片区域的墙壁,动作 methodical 而耐心。
他的手指沿着墙壁缓缓移动,耳朵几乎贴近冰冷粗糙的墙面,仔细分辨着每一次敲击反馈回来的声音细微差别。
书房内的光线越来越暗淡,只剩下窗外透进来的最后一点余晖。
就在阮白釉几乎要认为这只是徒劳的尝试,或者沈青临过于紧张的时候。
沈青临的手指停在了墙壁下方,靠近深色踢脚线的一个不起眼的位置。
他再次屈起手指,用力敲击。
“咚咚。”
这一次,声音明显不同了!
不再是之前的沉闷、坚实,而是带着一种清晰的……空洞的回响!像是敲在木板或者空心砖上。
阮白釉的心猛地提到了嗓子眼,呼吸瞬间屏住。
沈青临的眼中闪过一道锐利的精光,如同黑暗中划过的闪电。
他立刻蹲下身,手指在那片发出空响的区域仔细摸索着,不放过任何一丝缝隙或凸起。
墙壁表面看似平整,布满了灰尘和细小的裂纹,但他的指尖很快捕捉到了一种极其细微的、几乎难以察觉的拼接触感,一条隐藏在尘埃下的细线。
这里……真的有暗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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