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佩上的红光骤然爆发!
耀眼的红芒瞬间充斥了整个客厅,将一切都染上血色。
月光被完全压制。
手电的光芒也变得微不足道。
在这片浓郁得化不开的红光中,他们甚至看不清彼此的脸。
只能感觉到那红光中蕴含的、狂暴而古老的力量。
那冲下楼梯的脚步声,在红光爆发的瞬间,戛然而止。
周围所有的异响,哭泣、沙沙声、刮擦声,也如同被按下了暂停键,瞬间消失。
只剩下沈青临最后一个音节的回响,在血色的光芒中震荡。
然后,红光如同潮水般退去。
迅速收缩,重新没入玉佩的裂痕之中。
一切恢复了之前的黑暗与寂静。
仿佛刚才那惊心动魄的一切,都只是一场幻觉。
沈青临脱力般地合上了书,胸口剧烈起伏,大口喘着气。
汗水浸湿了他的额发与后背。
阮白釉也松开了紧握手术刀的手,手心全是冷汗。
她看向沈青临,又看向地板上的玉佩。
手电光重新成为主宰,照亮了玉佩。
它静静地躺在那里,裂痕依旧。
只是……似乎有什么不同了。
玉佩整体的颜色,似乎比刚才更深了一些,透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古旧感。
那道裂痕,看起来也更明显了,仿佛随时会彻底断开。
仪式……成功了吗?
还是说,他们只是打开了潘多拉的魔盒?
客厅里死寂一片。
之前的阴风、异响、脚步声都消失了。
但那种沉甸甸的、属于古老宅邸的压抑感,并没有完全散去。
反而像是沉淀了下来,变得更加厚重,更加……不怀好意。
沈青临慢慢直起身,走到玉佩旁边,蹲下,却没有立刻去碰它。
他能感觉到,玉佩内部似乎有什么东西被唤醒了。
一股微弱的、冰冷的能量,正从裂痕处丝丝缕缕地溢出,融入周围的空气中。
阮白釉也走了过来,打开了采样管。
“这里的能量场……非常不稳定。”
她低声说道,语气带着专业人士的判断,却掩饰不住其中的凝重。
“刚才红光爆发的时候,我的记录仪受到强烈干扰,数据可能不完整。”
沈青临点点头,目光依然锁定着玉佩。
“至少,我们按照书上的方法,完成了仪式的第一步。”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
“‘钥匙’已经插入锁孔,至于能不能转动,会打开什么样的门……”
他没有说下去。
答案无人知晓。
阮白釉沉默地收集着玉佩周围的空气样本,以及地板上极其微量的、似乎是红光残留下的能量痕迹。
她的动作迅速而专业,试图从科学的角度找到一些解释。
但她心里清楚,今晚发生的一切,已经超出了现有科学的范畴。
诅咒,仪式,未知的力量。
这些曾经只存在于传说与想象中的东西,真真切切地展现在了他们面前。
沈青临终于伸出手,小心翼翼地将玉佩重新拿起。
入手冰凉刺骨,比之前更甚。
那道裂痕仿佛有了生命,在他的指尖下微微搏动。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一种源自玉佩深处的、古老而晦涩的意识,似乎正在缓缓苏醒。
不是邪恶,也不是良善。
而是一种……混沌,漠然,带着跨越时光的沧桑。
“接下来呢?”
阮白釉收好样本,站起身,看向沈青临。
她的眼神里不再有犹豫,只剩下探寻真相的决心,以及一丝……面对未知的兴奋。
沈青临将玉佩放回盒子,盖上盖子,隔绝了那股冰冷的能量。
“书上说,仪式之后,需要等待下一个月圆。”
“这期间,玉佩会指引我们找到‘门’的位置。”
“指引?”
阮白釉皱眉。
“怎么指引?”
沈青临摇摇头。
“不知道。也许是某种感应,也许……会有更直接的线索出现。”
他站起身,环顾着这个在仪式后变得更加诡异的客厅。
月光依旧透过窗户洒下,尘埃依旧在光柱中飞舞。
但空气中,似乎多了一些看不见的东西。
一些低语,一些叹息,一些不甘的残念,如同沉淀的淤泥,淤积在这座老宅的每一个角落。
“我们先离开这里。”
沈青临说道。
“这里不安全。”
阮白釉表示同意。
两人收拾好东西,再次检查了一遍,确认没有遗漏,然后转身,朝着来时的方向走去。
手电光在前方开路,身后的黑暗如同有生命的活物,紧紧跟随着他们。
走出主客厅,回到门厅。
那道通往二楼的旋转楼梯,在黑暗中像一条沉默的巨蟒。
刚才那阵急促的脚步声,仿佛还残留在空气里。
他们加快了脚步,走到大门前。
沈青临拉开那道沉重的橡木门。
门外的月光与冷风涌入,驱散了些许宅邸内部的阴冷与压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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