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尘封启秘辛,墨痕指引破邪魂。
吉凶未卜前路暗,孤注一掷问乾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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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阮白釉那间位于老街深处的古董店“观复斋”,已经是深夜。
店外霓虹招牌的光透过雕花木窗,在屋内投下斑驳陆离的影子,与空气中浮动的尘埃共舞。
沈青临小心地将那本用油布包裹的手札放在了黄花梨木的长案上。
油布解开,露出泛黄发脆的封面,没有书名,只有岁月留下的深浅不一的霉斑与磨痕。
一股混合着纸张腐朽、墨香残余还有淡淡草药味的气息,无声地弥漫开来。
阮白釉点亮了桌上的老式台灯,暖黄的光线聚焦在手札上,仿佛为这跨越百年的秘密镀上了一层柔和却又沉重的光晕。
两人对视一眼,都能看到对方眼中的凝重,以及一丝难以抑制的期待。
沈青临伸出手,指尖轻轻拂过粗糙的封面,动作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小心。
他翻开了第一页。
纸张比想象中更脆弱,边缘已经碎裂,仿佛轻轻一碰就会化为齑粉。
上面的字迹是用毛笔书写,繁复的竖排小楷,字迹遒劲有力,却因年代久远而显得有些模糊。
许多字是繁体,夹杂着一些他们从未见过的符号,像是某种道家的符箓或者秘语。
“这…”
阮白釉凑近,借着灯光仔细辨认。
“看起来像是道藏中的一些术语,但又有些不同。”
她自小浸淫古籍字画,对这些还算有些了解,但也仅仅是皮毛。
玄虚子道长显然在其中融入了自己独特的研究与理解。
沈青临拿过桌上的放大镜,一页一页,一个字一个字地仔细看着。
他的眉头越皱越紧。
手札的内容晦涩难懂,前半部分似乎是玄虚子记录的生平杂记,修行感悟,以及对各种奇门异术的研究心得。
其中零星提到了“骨瓷”、“怨念”、“血脉纠缠”等字眼,证实了老道长所言非虚。
玄虚子确实曾深入研究过这桩诡异的事件。
时间在寂静中缓缓流逝,只有纸张翻动的沙沙声,以及两人偶尔低声讨论某个字词含义的声音。
阮白釉起身去泡了两杯热茶,氤氲的水汽暂时驱散了空气中的陈腐气息。
“你看这里。”
沈青临忽然指着手札中间的某一页,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激动。
那一页的字迹明显比前后都要潦草急促,仿佛是在极度兴奋或者极度恐惧的状态下写成的。
上面用朱砂画着一个极其繁杂的图案,似阵法,又似星图。
图案旁边,是密密麻麻的注解。
“‘……朔月之夜,子时初刻,引魂灯三盏,置于坤位……取无根水涤净……辅以凝神草、定魂香……’”
阮白釉逐字辨认着,声音越来越低,心跳却越来越快。
“‘……需至阴之地,怨气汇聚之所……方可引动残魂,剥离血咒……’”
解咒仪式!
这手札中,竟然真的记载了解开骨瓷诅咒的方法!
虽然文字依旧艰涩,细节之处尚需推敲,但一个大致的轮廓已经清晰地展现在他们面前。
需要特定的时间——朔月之夜,也就是农历初一的夜晚,而且是子时初刻。
需要特定的地点——至阴之地,怨气汇聚之所。
还需要特定的道具——引魂灯、无根水、凝神草、定魂香等等。
最关键的是,仪式似乎需要引导出依附在骨瓷或血脉中的“残魂”,才能进行剥离。
沈青临的呼吸变得有些急促。
他想起了苏婉临死前那绝望的眼神,想起了那套在证物袋中依旧散发着不祥气息的骨瓷茶具。
玄虚子道长穷尽一生未能完成的事情,如今,线索就握在他们手中。
“至阴之地,怨气汇聚之所……”
阮白釉轻声重复着这句话,眉头紧锁。
“雾港市有什么地方符合这个描述?”
雾港市本身就建立在一片古老的沼泽和坟地上,加上其独特的历史,阴气重的地方并不少。
但要说“怨气汇聚”,范围就大大缩小了。
沈青临沉思片刻。
“或许……和那套骨瓷最初出现的地方有关?”
“1943年……那正是战争时期,雾港沦陷,整座城市都笼罩在死亡和恐惧的阴影下。”
阮白釉补充道。
“很多地方都可能成为怨气汇聚之地。”
“我们需要查清楚那套骨瓷的具体来源,以及它和苏家,或者说最早被诅咒的那个家族,是在哪里产生联系的。”
沈青临点头。
“还有这些材料,引魂灯、凝神草、定魂香……听起来像是道家的东西,但恐怕不是市面上常见的那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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