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咒虽解迷雾深,新影幢幢觅巫痕。
荒冢寂寂藏秘匣,古器幽幽待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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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洞窟后,沈青临和阮白釉没有立刻返回雾港市中心那片霓虹闪烁的喧嚣。
他们在附近找了一家不起眼的旅馆暂时落脚。
房间陈设简单,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与潮湿混合的、略显刺鼻的气味。
沈青临靠坐在床头,脸色依旧苍白,但呼吸已经平稳许多。
他手里摩挲着那块玉佩,触感温润,仿佛吸收了洞窟中的阴寒,只余下纯粹的暖意。
阮白釉则坐在窗边,看着外面灰蒙蒙的天空。
雨后的雾港市,水汽氤氲,远处的建筑轮廓模糊不清,如同海市蜃楼。
“我们现在怎么办?”
她转过头,看向沈青临,声音里带着一丝疲惫,却难掩眼底的锐利。
诅咒解除了,威廉家族的悲剧告一段落。
但那个巫师的存在,像一块巨石压在心头。
“休息,恢复体力。”
沈青临的声音还有些虚弱。
“然后,查。”
“查什么?”
“查那个巫师。”
沈青临将玉佩放在床头柜上,拿起那本威廉家族的日记。
“日记里提到了交易,提到了诅咒,但对那个巫师的描述几乎为零。”
“这太奇怪了。”
阮白釉皱起眉。
“按理说,如此重要的交易对象,日记主人就算再恐惧,也应该留下一些线索,哪怕是只言片语的特征描述。”
“除非……他不敢写,或者,不能写。”
沈青临翻动着泛黄脆弱的书页,目光停留在早期相对清晰的字迹上。
“威廉家族的祖先,最初是如何发迹的?日记里只提到了‘一笔意外之财’,语焉不详。”
“会不会和那个巫师的交易有关?”
阮白釉立刻抓住了关键。
“极有可能。”
沈青临点头。
“我们需要了解威廉家族的早期历史,特别是他们发迹的那个时间点,或许能找到与巫师相关的蛛丝马迹。”
“还有这本日记。”
他轻轻合上日记本。
“虽然没有直接提到巫师的名字,但记录诅咒过程的细节,也许隐藏着我们忽略的信息。”
接下来的两天,两人几乎足不出户。
沈青临负责仔细研读那本日记,试图从字里行间挖掘更深层的信息。
他的身体在缓慢恢复,但精神上的消耗似乎更大。
阮白釉则利用她的渠道,开始调查威廉家族的历史档案。
雾港市作为一个历史悠久的港口城市,各种档案资料浩如烟海,要从中找到一个特定家族一百多年前的隐秘信息,并非易事。
她联系了市档案馆的朋友,又委托了一些信息掮客。
进展缓慢。
威廉家族似乎刻意抹去了早期的某些痕迹,公开的资料大多是他们发迹之后的光鲜亮丽。
直到第三天下午,阮白釉的手机响起。
是档案馆的朋友。
“白釉,你们要查的那个威廉家族,有点眉目了。”
电话那头的声音带着兴奋。
“我找到了一份很旧的航运记录,还有一份……嗯,不太正式的家族成员名录,更像是一份手写的族谱草稿。”
阮白釉精神一振。
“有什么特别的发现?”
“航运记录显示,威廉家族的第一代,也就是日记里提到的那位祖先,在发迹前曾拥有一艘小型货船,但生意惨淡,负债累累。”
“然后突然之间,他就还清了所有债务,购买了更大的商船,开始迅速扩张。”
这与日记中“意外之财”的说法吻合。
“那份族谱呢?”
阮白釉追问。
“族谱记录了威廉家族几代的核心成员,大部分没什么特别的。”
电话那头顿了顿。
“但是,在记录那位初代祖先名字旁边,有一个很奇怪的标记。”
“什么标记?”
“一个……用暗红色墨水画的,像是某种符号,又像是一个扭曲的眼睛。”
阮白釉的心跳漏了一拍。
她立刻想到了骨瓷茶具上渗出的暗红色液体,想到了祭坛上残留的痕迹。
“能把那份族谱的扫描件发给我吗?”
“没问题,我已经扫描好了。不过白釉,这份资料属于未归档的旧文件,按规定是不能外传的……”
“我明白,谢了,老张,欠你个人情。”
阮白釉挂断电话,立刻收到了邮件。
她将族谱的扫描件投屏到房间的电视上。
沈青临也凑了过来。
族谱是手写体,字迹古旧,记录着威廉家族的血脉传承。
在初代祖先威廉·阿什顿的名字旁边,果然有一个暗红色的标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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