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隐墙痕妖焰炽,骨碎魂销觅旧踪。
深窖寒侵邪祟地,血瓷片语证残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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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细微的声响并非错觉。在死寂般的孤馆三楼,任何一丝异动都如同擂鼓般敲击着紧绷的神经。沈青临将探照灯的光束猛地扫向声音传来的方向——那是走廊的更深处,通往楼梯间的位置。光柱切开黑暗,只照亮了剥落的墙皮和积满灰尘的地面,并无他物。然而,那声音……像是某种沉重的物体被拖拽,又像是木头腐朽断裂的呻吟,断断续续,若有若无,却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黏腻感。
阮白釉抓着沈青临衣袖的手指关节都有些发白,她的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是什么?”她压低声音问,眼睛紧盯着黑暗的尽头,仿佛那里随时会扑出什么怪物。
沈青临摇了摇头,示意她保持安静。他侧耳倾听,那声音又消失了,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风声穿过破败建筑的恶作剧。但他锐利的目光并未放松,反而更加警惕。在这座被诅咒笼罩的孤馆里,任何反常都可能是致命的陷阱。“也许是结构老化,或者……有老鼠。”他低声说,但这个解释连他自己都不太相信。刚才的声音,带着一种不属于自然腐朽或小动物活动的、令人不安的规律性。
“我们……还要继续往下吗?”阮白釉的声音里透着犹豫。楼上发现的甲醛、骨屑和头发,以及那诡异的凤凰火纹刻痕,已经足够让她心胆俱裂。那片深褐色的污渍,几乎可以肯定是凝固已久的人血。这里发生过的事情,远比她最坏的设想还要残忍和黑暗。
沈青临的目光再次落在那片刻满凤凰火纹的墙壁上,月光已被乌云彻底吞噬,只有探照灯的光束是唯一的光源。光线下,那些扭曲的符号显得更加狰狞。“源头很可能不在这里。”他沉声道,“这些痕迹虽然重要,但更像是准备工作或者……某种后续处理。真正的核心,往往隐藏在最深处。”他顿了顿,看向通往楼下的方向,“比如,地下室。”
孤儿院的建筑图纸上并未明确标示地下室,但在这种老式洋楼结构中,存在一个用于储藏或作为锅炉房的地窖是很常见的。只是,通往地下的入口在哪里?
他们退出了这个令人窒息的房间,重新回到走廊。沈青临用探照灯仔细扫过每一寸地面和墙壁,不放过任何可能的暗门或楼梯。走廊尽头,靠近楼梯间的地方,地面铺着一层厚厚的灰尘,但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灰尘的分布似乎有些异常,像是经常被什么东西遮盖,或者……被移动过。
沈青临蹲下身,用带着手套的手拂开表面的灰尘,露出下面暗色的木质地板。他轻轻敲击了几下,声音与其他地方的坚实感不同,带着一丝空洞的回响。“这里。”
两人合力,尝试挪开覆盖在上面的一块沉重、腐朽的木板——或许是某个倒塌柜子的残骸。木板移开的瞬间,一股混合着霉味、土腥和某种难以言喻的腐败气味的阴冷空气扑面而来,让阮白釉忍不住后退一步,掩住了口鼻。
木板下方,赫然是一个嵌在地板里的方形活板门,边缘粗糙,上面只有一个简陋的铁环拉手,早已锈迹斑斑。
沈青临用工具撬开锈死的插销,缓缓拉开了活板门。一股更加浓郁、更加阴冷的恶臭瞬间涌出,伴随着通往下方深邃黑暗的、摇摇欲坠的木质阶梯。探照灯的光束向下探去,只能照亮几级布满蛛网和霉斑的台阶,更深处则是一片化不开的浓墨。
“看来我们找到了。”沈青临的声音听不出情绪,但握着探照灯的手却异常沉稳。他率先向下走去,光束随着他的移动而晃动,在狭窄的楼梯间投下扭曲的光影。
阮白釉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恐惧和恶心,紧随其后。每踩下一级台阶,老旧的木头都会发出令人牙酸的“嘎吱”声,仿佛随时都会断裂,将他们吞入无尽的深渊。空气越来越潮湿、冰冷,带着地下特有的阴森气息,仿佛连光线都被这寒意冻结,变得迟滞起来。
终于,他们的脚踏上了坚实的地面。这是一个比他们想象中要宽敞一些的地下空间,但高度很低,沈青临甚至需要微微弯腰。空气中弥漫的腐败气味几乎令人窒息。探照灯的光束扫过四周,能看到潮湿的土墙,墙角堆积着一些无法辨认的杂物,上面覆盖着厚厚的霉菌和灰尘。地面是冰冷的夯土地,凹凸不平,踩上去感觉湿滑黏腻。
这里像是一个被遗忘的坟墓,充满了死亡和绝望的气息。
“小心脚下。”沈青临提醒道,他的目光已经被地面上的某些东西吸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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