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姐!有蜂巢!"三郎突然尖叫。
只见他头顶槐树枝桠间悬着个金棕蜂巢,正随山风轻轻摇晃。
江玉燕却笑了:"这是木蜂,不蜇人。"
摘了一个多时辰,江玉燕感觉自己的腰都要断了。
她直起身子,用手揉了揉酸痛的腰背,抬头看了看天。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来,斑驳的光影在地上跳跃。
她深吸一口气,继续弯下腰,小心翼翼地采摘着金银花,要是捏碎了品相就不好了。
而江书屿则拖着装满薄荷的背篓,兴冲冲地向江玉燕跑过来,大声喊道:“三姐,我摘完了,要信守承诺!”
“糖!”三郎摊开的手掌沾着泥与叶汁,指甲缝里还有可疑的虫壳。
江玉燕无奈地笑了笑:“知道了,我又不会赖账!”
随即从口袋里掏出三颗糖,递给了三郎。
三郎接过糖,迫不及待地剥开一颗,塞进嘴里,这次倒是没有舔手指了。
这要是舔下去蛋白质倒是补充上了!
江玉燕默默给三郎点了个赞。
回到家,江玉燕立刻把干了的金银花收起来。
又打了一盆清水,将刚摘回来的薄荷叶仔细清洗干净,随后找来一片平整的木板,将薄荷叶一片片整齐地铺在上面。
接着,她又将金银花洗净,晾晒在窗户边。
一切收拾妥当后,江玉燕拍了拍手,望着眼前满满当当的收获,自豪感油然而生。
“江玉燕。”江玉芙突然叫她,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
江玉燕停下脚步,回头,有些诧异。
江玉芙攥着褪色的荷包边缘,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补丁。
“找我有事?”江玉燕指了指自己道。
江玉芙看了看她点点头。
江玉燕指了指家门口,轻声说道:“出去聊吧!”
这种私密的事情在院子里聊不太合适,万一被人听到就麻烦了。
江玉燕站在门口,耐心地等着江玉芙开口。
江玉芙突然抓住她的手腕,指甲几乎掐进皮肉:“你当真要分利?”
她袖口打着两块补丁。
“自然。”江玉燕用竹篮隔开两人的距离。
“天上不会掉馅饼。”她猛地抬头,“你若敢算计三房......”
“二姐看这蚂蚁。”江玉燕指向石缝间搬运米粒的蚁群,“如果我给它们冬日储粮,何需算计?”
“共赢罢了。”
江玉芙深吸一口气,下定决心道:“那好,我代替我娘同意拿你的分红。”
她心里有些忐忑,不知道这个决定是否正确,但她清楚,这是她目前唯一的机会,可以慢慢摆脱现状,她不想放弃。
娘不敢做的事,爹不愿意做的事,她来做!
江玉燕刚想说话,江玉芙却下意识地补充道:“我可不是为了给自己攒嫁妆!”
她语气中带着点倔强,“嫁人又没什么好的。”
想不到江玉芙竟然愿意接她的坎。
江玉燕笑了笑,语气轻松地说:“我知道!”
“嫁人确实没什么好的。哪天你有能力了,找个上门女婿也行,反正三房没有男丁。”
“倒插门是什么?”江玉芙有些好奇地问道。
江玉燕耐心地解释道:“就是赘婿,招个男人嫁进来。以后你生了孩子,孩子还能跟咱们江家姓。”
她嗤笑着将碎石砸向土墙:"你当我是话本里的小姐?"
“哪有男人会愿意?”
江玉燕微微一笑:“二姐姐,哪天你够有权有势了,就可以做到了。只要你有能力,总会有男人愿意的。”
在现代就有倒插门啊,江玉燕心想。
“有权有势,我可以吗?”江玉芙看了看自己满是补丁的衣裳,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她心里清楚,自己现在连基本的生活都过得捉襟见肘,谈何有权有势。
江玉燕却认真地看着她,眼神中透着一丝坚定:“当然可以!你现在虽然日子过得有些难,但只要努力,总有一天能改变现状。”
“别小看自己,你比你自己想象的要强大得多。”
她轻轻拍了拍江玉芙的肩膀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改变都不晚。”
“去年秋收,王寡妇用三斗黍米换了樵夫入赘。”
江玉燕掏出荷包,里头铜钱叮当作响,“等攒够钱,就能去县衙立女户。”
曾死过一回的江玉芙,对过往的糊涂不再留恋,这一次,她要活得明白些。
她目光落在江玉燕身上,那坚定的目光让她心中微微一动:“三妹,你好像变了。”
“哪里陌生了?”江玉燕喉头一紧道。
“就是……”江玉芙斟酌着词句,“觉得你和以前完全不一样了。”
“可能是长大了吧。”江玉燕轻描淡写地说道。
“可是以前的你……”江玉芙欲言又止。
她还记得以前的江玉燕,好吃懒做,自私自利,与如今的她判若两人。
甚至还记得她跟蓉姐儿打架时的狰狞面孔。
现在完全看不到那种戾气了。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