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玉燕使了个眼色,三郎立马会意,接过钱,麻利地装好六包茶叶,递给男人:“您慢走,再来啊!”
不远处,几个穿着穿着长衫的学子也被茶香吸引过来。
其中一个穿着月白色长衫的年轻人走上前,打量了一下茶摊,微微挑眉:“这清热解暑茶有何特别之处?”
江玉燕见状,连忙解释:“这位公子,此叶采自山间,清新自然,泡出来的茶水清凉解暑,提神醒脑。在炎炎夏日,喝上一杯,能瞬间驱散暑气,让人心旷神怡。”
年轻人半信半疑地接过一杯茶,轻轻嗅了嗅,然后小啜一口。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惊喜:“果然不错,清凉得很,还有股淡淡的香气,回味无穷。”
“公子喜欢就好。”江玉燕趁机推销,“来几包带走吧,不贵,两文钱一包,家里长辈喝了也定会喜欢。”
年轻人点了点头,从袖中掏出几枚银钱递给江玉燕道:“给我来十包!”
随着江玉燕的吆喝声和茶香的弥漫,越来越多的人被吸引过来。
茶摊前围满了人,大家都争着品尝这清凉解暑茶。
江玉燕突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正欲仔细辨认时,那人却匆匆转身离去。
不会是要回去告状吧?
她连忙出声叫道:“大伯母!”
李氏的脚步瞬间一顿,心中暗叫不好,只得缓缓回过头,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诶,燕儿怎么在这儿呀?”
“大伯母,您看见我了,怎么不过来打个招呼呀?我还以为认错了人呢!”江玉燕佯装不解地说道。
李氏微微一笑,试图掩饰过去:“燕儿,你这话可就说错了,我刚才没看见你呀。”
江玉燕心中冷笑,却并未拆穿,反而是顺着她的话说道:“那可真是太巧了,大伯母,”
“对了,大伯母,您尝尝我这茶吧。”江玉燕说着便拉她往摊子前去。
李氏嘴角微微抽搐,勉强推辞道:“我这……实在是着急回去交差呢!”
“大伯母,也不差这一杯茶的时间吧?”江玉燕依旧不依不饶。
“燕儿,你的坐垫卖掉了?”李氏问。
江玉燕道:“对啊,可好卖了,我一来就卖光了!”
“诶,燕儿,你这茶摊是怎么开起来的呀?”李氏转移话题问道。
江玉燕却故意叹了口气:“可不是嘛,多亏了老太太英明。”
“让我留了点钱在身上,不然这茶摊可开不起来。”
“大伯母,您说是不是呀?”
李氏的脸色瞬间僵住,老太太竟然同意江玉燕攒私房钱,这让她心中十分不悦。
张氏懒散成性,自然攒不到什么钱,可二房的一个小丫头竟然也能攒私房钱。
这不就是在长房的脸上狠狠地扇了一巴掌吗?毕竟在她看来,攒私房钱本该是长房的特权。
她勉强笑道:“那还不是因为咱们家老太太慈爱,不然哪家姑娘能像你一样有零花钱呢?”
“那是,我赚得多,自然交公中的也多嘛!”江玉燕故意说道,接着又道,“大姐姐过两年就议亲了,大伯母,您说是不是呀?”
不等李氏反应过来,江玉燕又继续说道:“对了,大伯母,您今天来镇上卖绣品了吗?”
“我看镇上那些绣得不如咱们家的都能卖十文一张,我们家的绣品怎么也得卖十文往上吧!”
李氏心中一沉,脸上却依旧保持着笑容。江玉燕这是在恩威并施啊!
她江玉燕莫名其妙地提到珠姐儿,不就是想告诉她,无论江玉燕赚多少钱,都要交给公中一半,公中富裕了,自然珠姐儿出嫁时,嫁妆就能多出些。
再者,家里谁不知道她卖绣活都只卖八文钱。
如今江玉燕说能卖十文,这不是明晃晃地威胁她,要是她在家里乱说话,就把这事捅出去吗?
李氏心中冷笑,面上却笑道:“我可卖不到十文钱呢!燕儿,你先忙着,我就先走了。”
江玉燕看着李氏的背影,心中暗道,好话坏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就看她上不上道了。
蝉鸣声渐起,江玉燕踩着碎石子路快步穿过院子,额角汗珠在阳光下泛着微光。
三郎背着空竹筐跟在后面,粗布衣襟沾着草屑。
江玉珠倚着褪漆门框,扬声道:“三妹!奶在西屋候你半盏茶工夫了!”
江玉燕心里猛地一沉,脚步微滞,手指无意识绞紧腰间布兜。
心道:看来大伯母还是告状了。
上房炕上,周氏正就着木窗透进的光线绣花,银针在发间轻蹭的动作忽然顿住。
江玉燕携着暑气闪身进来。
她快步走进屋内,周氏眼皮不抬:“座垫出手了?”
“当然了奶!”江玉燕回答。
看样子大伯母把她的话听进去了,没有告状,不然这周氏脸上怎么可能还有表情。
江玉燕旋即脆声:“全卖光了奶!”
褪了草鞋爬上炕沿,铜钱叮叮当当滚在蓝印花布被面上,“您瞧这钱串子,都够给二哥置办新笔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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