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被推开,吴掌柜的声音传来:“张午,当归买回来了?”
“是,掌柜的。”张午的声音有些低沉,“不过……我总觉得今天有人在跟踪我。”
吴掌柜冷笑一声:“怕什么?这县里谁敢动我?倒是你,别总是疑神疑鬼的。”
“就是新来的县令动我们也要掂量掂量自己。”
魏洵心中冷笑。
魏洵屏住呼吸,等到两人的脚步声渐渐远去,才从阴影中走出。
他轻轻推开窗户,翻身跃出。
风拂过他的脸颊,魏洵握紧了手中的抄录,嘴角微微扬起。
出去后魏洵带着李寺等人回了县衙。
魏洵穿过县衙的长廊,脚步沉稳而有力。
李寺跟在后面暗道:“小公子怎么走的这么快!”
魏洵他的手中紧握着那份抄录的证据,心中却无半分松懈。
县衙正堂内,县令正坐在案前批阅公文,眉头微皱,神色间透着一丝疲惫。
魏洵走到堂前,拱手行礼,低声道:“大人,属下回来了。”
一旁候着的江玉燕江书屹,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魏洵上前一步,将手中的抄录双手呈上,沉声道:“大人,吴掌柜与土匪勾结的证据已在此处。”
“账本上详细记录了他们多次交易的银两数目,吴掌柜还多次给那土匪提供药材和粮食支撑。”
江玉燕松了口气,目光紧紧看向了县令大人。
希望县令大人秉公处理。
她想起今晨她在书房里问二哥:“二哥可知与匪私通按律法当如何判?”
江书行迟疑一下道:“通常有三种判法。”
“一为死刑,对于情节严重的与匪私通行为,判处斩刑或凌迟。”
“二为流放,流放到边疆地区,强制服劳役。”
“三为连坐,知情不报或包庇者也会受到牵连,处以杖刑或流放。”
话毕江书行道:“三妹是想做什么?”
江玉燕道:“我想做什么二哥暂时就不要管了,只管好好读着你的书就行了。”
江恒仁前一天说的那些话,江玉燕不是不生气的。
不免对江书行说话也有点冲。
说完话,江玉燕看着江书行的无辜目光。
有种想落荒而逃的感觉。
毕竟二哥没做错什么。
事实上她也这么做了。
回忆结束。
县令接过抄录,仔细翻阅,眉头渐渐皱起,脸色也愈发凝重。
这字怎么写成这样。
县令手指正一页页翻着证据,忽然指节在泛黄的宣纸上重重一叩:"这字写成鬼画符似的!"
他抬头瞪了眼魏洵,"你娘要是瞧见,非得拿藤条抽烂你的手心!"
魏洵梗着脖子没吭声,余光瞥见江玉燕攥着衣服的手指绞得发白。
这姑娘此刻正死死盯着县令案头那方青玉镇纸,仿佛要透过玉石看穿什么。
片刻后,县令合上抄录,冷哼一声:“果然如此。吴掌柜平日里装得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背地里竟干出这等勾当!”
魏洵暗道:那肥猪也叫正人君子?看着就不像是个好人。
县令沉吟片刻,抬头看向魏洵,语气中带着赞许:“魏洵,此事你办得漂亮。有了这些证据,我们便可立即动手,将吴掌柜一伙一网打尽。”
“等下次他们交易的时候,把那土匪窝给我端了!”
江玉燕心中松了口气。
"大人明鉴,"魏洵上前半步,腰牌上的铜纹磕在案沿发出脆响,"吴贼给匪首供的药材里混着硫磺硝石,怕是存了造火器的心思。"
县令冷笑:"好个吴德才!拿赈灾的粮仓养匪,用济世的药铺制炮——"
江玉燕心中一凛,想不到吴掌柜竟如此大胆,不仅私通匪患还敢……
县令的手指几乎戳穿宣纸,"李寺!"
"卑职在!"娃娃脸护卫抱拳时,腰间弯刀撞上青砖地面,惊得江玉燕肩头一颤。
县令目光中透出一丝狠厉:“此次行动务必保密,绝不能让吴掌柜和那帮土匪有所察觉。李寺,你亲自带队,务必要将他们一网打尽!”
娃娃脸护卫李寺道:“卑职领命。”
魏洵不服气,直呼县令大名道:“谢明欲,为什么啊!”
江玉燕下意识看向县令大人,这小子竟然直呼县令名讳。
“是我发现的账本。”
“为什么不让我去!”
谢明欲也不打算跟他追究。
只道:“你已经立功了!我自会给你娘写信,让你留在这。”
再不拦着魏洵,他就没办法收场了。
其实魏洵他娘早就写信,叫他收留这个不听话的外甥了。
只是他还没告诉魏洵,想挫挫他的锐气而已。
想不到这个魏洵年龄不小胆子大的很。
还真有几分他爹的风光。
县令道:“放心,我肯定说到做到。”
"魏洵领命。"他忽然勾起唇角,笑意未达眼底。
不让他去他就要去。
“江小娘子,现已查明吴掌柜确实不干净,你的杀威棒本官替你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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