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敬意横死擂台,死状诡异凄惨,如一盆冰水兜头浇下,瞬间冻结了演武场上所有的喧嚣与狂热。
满场死寂之后,便是潮水般的哗然与惊恐。
轩辕家的子弟们面面相觑,眼神中充满了不敢置信。那些方才还对轩辕敬意敢怒不敢言的旁支子弟,此刻望着地上那摊血肉模糊,心中既有解气,更有深深的寒意。
高坐主位的轩辕大磐,那张老树皮般的脸庞猛地抽搐了一下,眼中厉色一闪而逝。他自然看得出,轩辕敬意绝非简单的走火入魔,那真气逆冲的模样,倒像是被人暗中动了手脚。只是,何人有此能耐,又能在众目睽睽之下做得如此不着痕迹?
他心头怒火翻涌,几乎要压制不住那股暴戾杀意。但瞥了眼观礼席上那些各怀心思的宾客,终究还是强行按捺了下来。寿宴在即,此刻不宜节外生枝,更不能让外人看了轩辕家的笑话。
“将敬意……抬下去,好生安葬。”轩辕大磐的声音沙哑低沉,透着一股压抑的怒火,“今日大比,到此为止。”
几名轩辕家的执事闻言,如蒙大赦,慌忙上前,手忙脚乱地处理轩辕敬意的尸身。
演武场上的气氛依旧凝重得令人窒息。宾客们窃窃私语,目光在轩辕家的几位主事人脸上来回打转,猜测着这场突如其来的变故,将会给徽山带来怎样的震荡。
轩辕敬城却在此刻,展露出了与其儒雅外表截然不同的铁血手腕。
他未等轩辕大磐发话,便已然长身而起,面沉如水,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了每个人的耳中:“老祖宗息怒。敬意之死,虽属意外,却也给族中子弟敲响了警钟。修行之路,如履薄冰,心性不正,根基不稳,终将自食恶果。”
此言一出,不少轩辕家子弟暗自点头。轩辕敬意平日里的所作所为,早已积怨甚深。
顿了顿,轩辕敬城语气陡然转厉,目光如电,扫过台下那些平日里与轩辕敬意沆瀣一气的族人:“然,轩辕家门风,素来严谨。今日大比,本是切磋技艺,点到即止。却有部分子弟,心存歹念,出手狠毒,重伤同族,此风断不可长!”
他转向几位面色凝重的家族长老,朗声道:“敬城恳请诸位长老允准,即刻起,由二房牵头,彻查今日大比中所有恶意伤人、违背族规之行径!凡有涉事者,无论亲疏,一律严惩不贷!以整肃家风,惩治不肖,告慰列祖列宗在天之灵!”
这番话,说得掷地有声,大义凛然。
几位原本就对轩辕敬意一脉颇有微词,且与轩辕敬城亡妻娘家有些渊源的长老,闻言立刻出声附和。他们深知,轩辕大磐偏爱轩辕敬意,导致家族内部早已怨声载道,若不加以整顿,长此以往,必生大乱。
轩辕大磐冷眼旁观,并未阻止。他倒要看看,这个平日里只知埋首书斋的长孙,究竟能掀起多大的浪花。或许,让他去折腾一番,将那些不成器的东西清理清理,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至于轩辕敬意之死,他自会暗中调查。
得了默许,轩辕敬城行动之迅猛,手段之酷烈,远超众人想象。
他当场点了数名平日里仗着轩辕敬意撑腰、横行霸道的管事与子弟,罗列其罪状,证据确凿,不容辩驳。轻则废除修为,逐出家族,重则当场格杀,以儆效尤。
一时间,演武场上风声鹤唳,方才还嚣张跋扈的一些人,此刻皆是面如土色,噤若寒蝉。
轩辕敬城历数轩辕敬意及其党羽平日里的飞扬跋扈、鱼肉族人之举,欺压旁支、侵占产业的种种恶行。这些事情,许多轩辕家子弟都曾亲身经历或亲眼目睹,此刻听来,无不感同身受,心中积压的怨气得以宣泄,对轩辕敬城雷厉风行的手段,竟生出几分拥护之意。
家族长老们见他处置得当,有理有据,也无话可说,反而乐见其成,清除了不少家族毒瘤。
短短半日之内,轩辕敬城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轩辕敬意在家族中盘根错节的势力连根拔起。那些重要的堂口、利润丰厚的产业、以及负责家族防卫的护卫队,尽数被他安插上了自己的人手,或是那些早已对他表示支持的可靠盟友。
徽山轩辕世家,在不知不觉间,已然完成了大部分实权的交接。
客卿席位上,那位被誉为轩辕家智囊的黄放佛,全程目睹了这一切。从轩辕敬意诡异的暴毙,到轩辕敬城果决的清洗,他那双看似浑浊的老眼深处,却闪过一丝骇人的精光。他深知,轩辕敬意之死绝非偶然,而轩辕敬城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掌控局面,背后若无高人指点,断无可能。
这位在徽山浸淫数十年的老狐狸,敏锐地嗅到了一股不同寻常的气息。当夜,他便秘会了轩辕敬城,一番深谈之后,言辞间,已然是臣服之意,并暗示愿意在关键时刻,助轩辕敬城一臂之力。
徽山城内,一处不起眼的宅院。
徐锋指尖轻叩桌面,听着影一的汇报,嘴角噙着一抹淡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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