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这是打算下山吗?”
静成疑惑的问道,静安连头都没抬,分开众人就要走。
“静安,你打算去哪。”
人群中,心飞住持分开众人,背着手弯着背,目光担忧地看着静安。
静安走过的身体微微一僵,随后侧面看了一眼心飞住持。
心飞目光微微一紧,仅仅一个对视,那眼中竟然是决绝。
“师父,弟子心中有一结,此番下山,也许便是永别,希望您原谅我,不能回报您的养育之恩。”
静安缓缓说道,静成顿时一愣,心飞住持身体微微一晃,随后无奈的叹息。
两旁边记者一脸吃大瓜的表情,但却没有人敢凑上来,当看到吴明凯从另一边走出来的时候,记者们立马又蜂拥而至的赶过去,显然在他们眼里,寺庙内一个僧人离开这样的新闻远不如市长的新闻吸引人。
没有给心飞住持回答自己的时间和机会,静安低着头继续往前走,快要下山的时候,却看到文堂武堂中间的长廊上,站着一个手里端着白鸟的小和尚。
静安没多想,本以为是寺庙内刚刚加入的小和尚,于是就径直走了过去没去看他。
“唉~”
“这个世界上,永远不少扑向烛火的飞蛾。”
“即便知道会被炙热的火焰灼烧羽翼,它们依旧不顾生死地扑上去。”
“这也是命吗?”
背后传来小和尚声音不低的自言自语,静安脚步都没停,直接走下了山。
扶余起身,端着白二,看着远处静安的背影,随后无奈的摇头。
“那让你短暂看透的一缕因果,是让你避的,不是让你扑的,静安呐。”
扶余轻轻低语道,然后一伸手,白鸟飞了出去,跟着静安一同下山。
留在原处发呆的心飞住持目光久久没有收回,目送静安远去,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在台阶之下。
记忆,才翻来覆去的涌出。
......
“哼,你这三个弟子,倒是各有千秋。”
“老大静心,倒是个不错的苗子,坐是禅坐态,举是慈悲怀,能静下心来诵经,有个僧人样子。”
“老幺静成,知书达理,好学多问,还是学说话的年纪,静不下心诵经,你且得好好指教。”
“唯独这老二静安,调皮捣蛋,要把我们这清心寺的房梁摘了去,连大师兄的袈裟都敢拿去擦鼻涕,一点僧人样子没有,诵经的时候偷看小说,吃饭的时候总是贪玩,杖打就跑,斥责偷笑,成何体统,你也不管?”
“哼!”
一位老者站在院子内,气哼哼地说道,站在其一旁的心飞笑着打哈哈,也不知道说什么反驳。
“心澜师兄,您对于静安,有些太过于心急了,他才十二三,还是个孩子呢。”
心飞笑着说道,一旁的心澜没好气的冷哼。
“那也不是和静心同岁?”
“所以说我们都不愿收弟子,三个光头小孩儿,哪里沉得下心来念经,要收也得收开了慧根,成了大人的徒弟,那才能静下心。”
心澜继续说道。
“诶,这仨孩子命苦,被我捡到,我能不顾?”
心飞笑着摆摆手,看着院子内四处奔跑,挠师兄师弟痒痒肉的静安,眼神中不由得多出了一丝温柔。
“师兄,我不愿我这三个弟子未来能成大道,若是能健健康康,开开心心的长大成人,那便是我的大道。”
心飞缓缓说道,心澜目视前方,同样看着院子内的三个孩子。
老大静心老成,总是会教训自己的两位师弟,摆出一副师兄的样子,诵经参禅是师父教的,吃饭洗澡是师兄教的,颇有长兄如父的样子。
老幺静成,总是用倾佩和闪烁的目光看着周围的一切,他还是一张白纸,想要在上面书写每一个看到的人和事,总是装模做样的学着,师父打坐他会学,往来奉客谈话他会学,连师兄教训自己的样子都会学。
倒是老二,果真是调皮捣蛋,总是把老幺静成弄哭,气的静心总是跳脚。
心澜看着,随后也是露出一抹微笑。
“或许,咱们师兄弟几人也不需要争论谁来当住持了。”
“你已经超越我们了,心飞。”
“好好教育好这三个孩子,成就你自己的大道。”
“可一定要切记。”
“他们是弟子,若是你看成自己的孩子,那就堕入凡尘了。”
......
轰隆隆!闷雷声响。
心飞站在同样的位置,心澜师兄已然不在,他忧心忡忡地看着院子内,瓢泼大雨,电闪雷鸣,黑压压的天空之下,随着雷鸣闪烁能勉强看清院子内的真容,唯有静安自己一个人对着木桩辛苦的训练。
已经二十多岁的他练就了一副壮硕的身躯,结实的肌肉在大雨的击打下锤炼的更加紧凑。
只是,他的面孔,总是充满了愤怒和不甘。
心飞不由得心中一紧。
“这孩子是怎么了,也不笑了,也不闹了,这是看见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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