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发丝泛着淡淡的迷魂草香气,能让追踪者误以为他往相反方向逃去。
琴音的风蛊蝴蝶突然四散飞逃,其中一只撞在苗野疆的袖角,留下点磷粉。
他不动声色地用指尖抹去磷粉,指尖的银针已经蓄满了毒,“不急……”苗野疆在心里冷笑,“赤焰的血还没引,琴音的风蛊也还干净……”
他想起家传玉佩里藏着的【玉女心经】正本,那上面记载的血引之法比山洞里的残篇完整百倍。
只要留着他们其中一位的阴之初血,他照样能修炼到九品圣境!
这也是他为何将宗门传承的秘密告知兮忘川的原因,他想借力打力。
至于那个左九叶……
等他借兮忘川的手除掉此人,再以少宗主的身份清理门户,届时四圣女还不是任他摆布?
苗野疆的身形化作道青烟,悄无声息地退入密林。
他摸出藏在靴筒里的密信,信纸上用朱砂画着朵残缺的莲花……那是他与兮忘川约定的暗号。
自暗杀端公门三长老后,兮忘川的亲信曾送来一枚虎符,允许他调动豫南的部分死士团,这事儿连兮鸿霸都是不知道的。
这支死士团是暗自保护兮鸿霸的,十分隐秘,基本也不会暴露在荡寇军的视线里,他们唯一的职责就是保护兮鸿霸。
毕竟他兮家一脉就剩兮鸿霸这个大宝贝了,也是兮忘川唯一的儿子,他必须要确保兮鸿霸的安全。
兮忘川也是为了好好利用苗野疆这枚棋子,才给予他调动一支小分队的权利。
而兮忘川对于苗野疆也不是很信任的,只因为在春山的苗旺已经是他的麾下了,所以对于兮忘川来说,这个苗野疆只是制衡和锁住春山上苗旺的一个质子而已。
更何况,端公门擅长蛊毒之术,为了给兮鸿霸绝对的安全环境,苗野疆所能支配的那一支死侍团真正的职责是盯紧苗野疆,避免他与兮鸿霸有接触,或者准确的说不给这个苗野疆机会暗害兮鸿霸……
不得不说,兮忘川这个父亲对自己的儿子的保护那是全方位的。
如果兮忘川知道自己这位远在千里之外,率领荡寇军的宝贝儿子是西蜀皇子刘千,兮鸿霸早就被左九叶嘎掉了,会是一种怎样的愤怒和悲伤……
“左九叶……”苗野疆舔了舔指尖的毒血,血腥味混着他唇上的胭脂香,形成种令人作呕的甜腻,“你的好日子要到头了。”
他转身走向黑雾崖的方向,银袍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像条吐着信子的毒蛇。
山洞外,赤焰突然打了个寒战。
她望着苗野疆消失的方向,总觉得那片密林里藏着双眼睛,正贪婪地盯着她们。
面面的幻蛊藤蔓突然缠上她的手腕,青铜面具后的声音带着警惕,“刚才那气息……很像端公门的秘术。”
琴音圣女的指尖在琴弦上弹出三道急促的音波,风蛊蝴蝶纷纷撞向密林,却只惊起几只飞鸟。她的眉头微微蹙起,“是错觉吗?那气息里有玉簪的香气……”
三人对视一眼,同时握紧了手中的武器……
但一切,就在这恍惚之间,归于平静。
山洞内的血引还在继续,山洞外的杀机已经悄然弥漫,清溪谷的桃花落了满地,像是为即将到来的血战铺就的红毯。
苗野疆的身影在密林中疾驰,他腰间的玉佩突然发烫,那是感应到大量气息的征兆。
前面不远处,十几个穿着黑色锁甲的人守在山道上。
“苗先生。”将领看到他,微微俛首,“山内的圣女,是抓还是不抓?”
“先不管那些女人,我自有安排。”苗野疆的嘴角扬起抹阴柔的笑,“我想见见世子爷,听闻世子爷与我宗门小面圣女同房了,还采取了圣女初血,我能助他突破九品成圣!”
“王爷有令,苗先生与世子指责不同,当下还不便于相见。”小队的首领回应道,“此事,属下会汇报给王爷,还请苗先生等等王爷的指令。”
苗野疆的指尖捻着叶片,听到首领的回应,他眼尾的笑意突然凝固,像极了玉雕美人骤然裂开的细纹,“王爷的指令?”
尾音拖得又软又长,带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甜腻。
他缓缓抬起左手,袖口滑落露出段皓腕,腕间缠着的银链上挂着枚墨玉戒指……
那是用端公门叛徒的头骨磨制而成,他爹传给他的。
戒面刻着的“杀”字在阴影里闪着寒光。
首领的黑色锁甲突然泛起冷意,他察觉到对方指尖的银针正在蓄毒,下意识按住腰间的弯刀,“苗先生若是执意要见世子,还请……”
话音未落,苗野疆的身影已化作道月白残影。
银链上的墨玉戒指撞在首领的锁甲上,发出“叮”的脆响,那响声里裹着道无形的音波,震得首领的耳鼓嗡嗡作响。
十二名死侍刚要拔刀,就见漫天银针如暴雨般袭来,针尾的“端公”二字在月光下连成片死亡符咒。
“不知死活。”苗野疆的声音从银针雨幕中传来,比山涧的寒冰更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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