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交流展·新的开始】

县文化馆的展厅里，蜜儿成了活展品。她胸前的银锁片随着爬行动作叮当作响，吸引了一堆镜头。阿依莎今天穿着改良过的哈尼族服饰——腰身收窄便于行动，但保留了传统的蝴蝶纹刺绣。

"请问这个设计理念是？"有个戴眼镜的学者指着蜜儿的围兜。那上面绣着蜜蜂采蜜的图案，但蜂巢被设计成汉字"蜜"的形状。

阿依莎笑着把我推上前："问他，我家文化融合部部长。"

我结结巴巴解释时，扎戈大叔正在传统工艺区演示银器制作。令人意外的是，他的展台前摆着几盒蜂蜡，有游客购买银饰时，老爷子会特意强调："掺了蜂蜡的，延展性好。"

大刘带着他的"哈尼养蜂队"在户外展区忙活。这群汉子现在能熟练地用哈尼语唱采蜜歌，虽然口音古怪得像蜜蜂卡了嗓子。他们展示的蜂箱漆成蓝靛色，箱门上却刻着汉字的"福"。

中午休息时，我们全家在文化馆后院野餐。蜜儿坐在扎戈大叔腿上，一手抓蜂蜜糍粑，一手玩银铃铛。阿依莎靠着我翻看活动手册，突然指着一页惊呼："明年有国际非遗展！"

我正要说些什么，手机突然震动。是省农科院的邮件——关于电磁波对蜂群影响的研究课题邀约。抬头时，发现扎戈大叔正若有所思地看着远处大刘的蜂箱。

"阿爸..."我试探地问，"要是...把部分蜂群长期放在山寨..."

老爷子轻拍蜜儿背上的银锁片："后山崖洞冬暖夏凉。"顿了顿，又补充道，"银匠铺后院...还能搭个工棚..."

阿依莎突然掐我大腿："快答应！阿爸这是要教你真本事了！"

蜜儿恰在此时把蜂蜜抹了外公一脸。阳光下，黏糊糊的银胡子闪闪发亮，像缀满晨露的蛛网。老爷子也不恼，反而就着蜜儿的小手舔了口蜂蜜，眯起眼笑了。

文化馆的喇叭里传来哈尼族的祝酒歌，远处大刘他们荒腔走板的跟唱隐约可闻。阿依莎把蜜儿举过头顶，小姑娘胸前的银锁片在风中叮咚作响，仿佛在应和这片土地上的所有歌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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