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森牵着乌拉拉的手一步步走远,乌拉拉突然举起熊熊玩偶大喊:"谢谢表姐大人!我们下次带乌克娜娜一起来!"
莉亚一个踉跄:"不、不用叫得这么正式啦!"
魔法森林边缘的小木屋前,阿黄土狗摇着尾巴冲向即将进门的乌拉拉与文森。
"汪!"
文森熟练地蹲下挠狗下巴,乌拉拉则被扑面而来的橙香撞了满怀。木屋四周的橙树上,四只守护熊正笨拙地帮忙摘果子,看到乌拉拉立刻手舞足蹈。
掉漆的木门吱呀打开,驼背的老奶奶举着一根魔法森林里的树枝当拐杖。
"小克总念叨的文森小子?"浑浊的眼睛突然亮起来,"哎呦比相片上还俊!"
文森难得局促地行礼,却被塞了满手还烫着的蜂蜜饼干。乌拉拉好奇张望,发现墙上挂着小克穿萌战士制服的照片——相框明显被每天擦拭得发亮。
丫头快来,"奶奶突然拽住乌拉拉的手,"听说是你的熊熊们总帮我搬橙子?"她颤巍巍指向厨房,"烤了十罐熊熊饼干给它们呢!快来尝尝"
用完一顿饭,文森为小克奶奶念起小克的来信,念完后,老人静静的摩擦着信件,今天是文森与乌拉拉回校的日子,文森对小克奶奶道别,留下一包夸克币准备离开。
破旧木屋前,阿黄叼着文森的裤腿不让走。
"这怎么行..."文森看着脚边足够喂饱整个萌战士队的橙子麻袋,老人枯瘦的手正努力把麻袋口扎紧,橙子清新的香气混着木屋柴火味,在初冬的空气里格外鲜明。
"拿着!"奶奶拍掉麻袋上的灰,"小克说你们训练可辛苦了。"她突然压低声音,"那孩子从小心事重,多亏文森队长照顾..."
乌拉拉蹲在阿黄旁边,偷偷抹眼睛。
四只守护熊正笨拙地把更多橙子滚过来,其中一只撞到文森脚边,文森弯腰捡起那颗橙子,指尖碰到熊掌上搬运磨出的薄茧。
"这些..."他嗓子发紧,"都是奶奶自己种的?"
"可不!"老人骄傲地指向屋后,文森这才注意到那片被魔法屏障保护的橙园——根本是小克用防护咒撑起的温室。
文森把麻袋抱在怀里,皮肤被橙子硌得生疼。乌拉拉突然小声说:"小克...每次休假都消失,原来是回来帮奶奶干活。"
当晚萌战士例会上,每人桌上多了个橙子。
"队长,"焰王举起橙子皱眉,"这上面有土。" 文森敲敲桌面:"连皮吃。"
墨心突然出声:"小克呢?"
走廊阴影里,抱着文件的金丝眼镜少年僵在原地。文森头也不回:"过来,你奶奶给的。"
当小克接过那颗被特意擦亮的橙子时,镜片突然反光得厉害。
萌战士宿舍中,小克轻轻锁上门,小克轻轻摘下金丝眼镜,镜架上还沾着今天训练场的尘土。他动作很慢,像是怕惊动什么,然后从枕头最深处捧出那只洗得泛黄的布老虎。
布老虎的胡须已经开线,右耳因为常年被泪水浸湿又晒干,变得硬挺挺的翘着。当他把脸埋进去的瞬间,那股廉价的皂角味——和八岁那年奶奶送他去西萌时,粗布围裙上的一模一样。
第一滴泪砸在老虎斑纹上时,小克猛地咬住了自己的手背。
他不能出声,萌战士的纪律刻在骨血里;他不能颤抖,聚能法师的手指必须永远稳定。可是怀里那颗奶奶给的橙子滚落床铺,在寂静的夜里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就像他这些年,所有说不出口的思念。
泪水洇湿了老虎肚皮上歪歪扭扭的针脚,那是奶奶在油灯下补的,她老花眼,总把线头留得太长。小克突然想起离家前夜,老人用这根长线把晒干的橙皮缝进老虎肚子里:"想家了就捏捏,都是奶奶种的橙子香。"
此刻十六岁的少年蜷缩在床角,把整张脸都埋进发硬的棉布里,肩膀无声地抽动。橙子的香气从指缝间溢出来,和泪水一起,浸湿了萌战士制服笔挺的肩线。
文森在小克的寝室外驻足,他原本要训斥这个深夜不熄灯的队员,却在听见第一声压抑的抽气时僵住了手。隔着门板,他听见什么东西轻轻掉在地毯上——是颗橙子。
当小克终于哭到脱力,迷迷糊糊抱紧布老虎睡去时,他不知道有人轻轻拾起了那颗滚落的橙子,用手帕擦净,又放回他枕边。
更不知道他向来严厉的队长,在门外守护了他整整一夜。
晨训记录,原本应该参加训练的小克收到文森给他的免训单。
萌战士小克:
今日免训。
原因:执行秘密任务
——把奶奶给的橙子,好好吃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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