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春的阳光将琉璃瓦炙烤得发烫,御花园的牡丹开得妖艳,花瓣间蛰伏的虫鸣都带着灼热的躁动。沈嘉碧抱着宫服图册疾走,忽见前方明黄龙纹衣角掠过,她猛然顿住,指尖深深掐进檀木夹板。
"见过长广王殿下。"她福身时故意让鬓边珠钗轻晃,在阳光下折射出细碎光晕,"前些日子与陆真姐姐的误会,家父得知后大发雷霆,说我这般小肚鸡肠,迟早误了沈家前程。"说着垂下眼睑,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阴影。
高湛手中折扇轻敲掌心:"原来令尊是沈悟觉大人,陛下昨日还夸赞他..."话音未落,沈嘉碧突然蹲下身,素绢已擦过高湛绣着金线云纹的皂靴:"殿下当心脏了鞋袜。"指尖若有若无擦过他的靴筒,起身时双颊绯红如霞。
待高湛远去,沈嘉碧将沾着泥渍的丝帕贴在心口,嘴角勾起阴冷弧度。而这一幕,正被躲在太湖石后的丹娘尽收眼底。
当日午后,青镜殿内绫罗翻飞。陆真盯着案头的软烟罗出神,突然狂风骤起,木架轰然倒塌。千钧一发之际,沈嘉碧扑过来将她护在身下,木屑混着鲜血溅在陆真月白襦裙上。
"太医!快传太医!"陆真颤抖着按住沈嘉碧额角伤口,掌心被温热的血浸透。沈嘉碧却虚弱地笑:"姐姐没事就好...从前是我猪油蒙了心..."丹娘在人群外冷眼旁观,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人心都是肉长的。"陆真握着沈嘉碧的手,没看到对方垂落的发丝间,闪过一抹得逞的光。当晚,沈嘉碧偷偷溜进沈嘉敏的宫殿,鎏金护甲划过妆奁发出刺耳声响:"姐姐放心,陆真已经完全信任我。三日后的宫宴,便是她的死期。"
宫宴当夜,长乐宫灯火辉煌。太后身着陆真设计的五彩软烟罗华服登场,层层叠叠的素色衣料在烛光下流转着月华般的光晕。当皇上听闻这是司衣司陆真的杰作,龙颜大悦:"赏!即刻升为七品典侍!"
高湛站在玉阶下,望着陆真跪地谢恩的身影,眼中满是骄傲。却不知暗处,沈嘉敏攥着绣了半月的金丝腰带,指甲将缎面掐出深深褶皱。她突然冲向假山后——那里本该是高湛与陆真的约定之地。
"殿下,这腰带是我一针一线..."沈嘉敏话音未落,高湛已后退半步:"嘉敏,我一直当你是妹妹。"他的目光越过她肩头,落在远处赶来的陆真身上。沈嘉敏顺着他的视线望去,正见陆真与高湛相视一笑,默契的眼神如同一把利刃,剜得她心口生疼。
"贱人!"沈嘉敏尖叫着扑向陆真,却被突然出现的长公主高湘拦住。"成何体统!"高湘的鎏金护甲抵住她的下巴,"想要嫁给高湛,就收起这副泼妇嘴脸。记住,萧唤云才是你最大的敌人。"
与此同时,修文殿内,萧唤云将茶盏重重砸在地上:"高湛!你心里只有陆真!"她猩红的指甲几乎要戳进他胸膛,"沈嘉敏不过是枚棋子,你当真要为了陆真,与整个皇族为敌?"高湛反手扣住她手腕,眼中寒意彻骨:"你若敢动她,我让你后悔来到这世上。"
深夜,陆真独自在司衣司整理软烟罗。烛火突然剧烈摇曳,沈嘉碧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姐姐可知,今日你穿的这身月白襦裙,与三年前萧贵妃刺杀先皇时的装束一模一样?"陆真猛然转身,正对上对方眼底翻涌的暗潮。
宫墙之外,惊雷炸响,暴雨倾盆而下。这场关于权力、爱情与阴谋的博弈,才刚刚拉开帷幕。
深夜的司衣司静得瘆人,陆真指尖划过冰凉的系统手环,蓝光在视网膜上投出数据流。【NPC监测:沈嘉碧阴谋值92%】的红色警示不断闪烁,她冷笑一声,突然对着空气道:“小爱同学,调取宫宴场地全息图。”
虚拟沙盘在眼前展开,亭台楼阁悬浮空中。陆真轻点沈嘉敏的虚拟人像:“这两人想借德贵妃生辰宴动手脚,无非是服饰、妆容、献舞三个切入点。帮我分析她们最可能的突破口。”
“检测到沈嘉碧近三日频繁出入染坊,沈嘉敏深夜与乐坊教习密会。”机械音响起,沙盘上染坊与乐坊位置亮起红光,“推测她们会在服饰染料与舞蹈编排上做文章。”
陆真指尖在虚空中飞速滑动,调出软烟罗材质数据:“既然她们想玩阴的,那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第一步,在沈嘉敏准备献给德贵妃的舞衣上动点手脚——用遇水即化的特殊染料绘制牡丹,再让丹娘悄悄往乐坊鼓里藏辣椒粉。”
系统界面弹出任务进度条,陆真继续谋划:“第二步,沈嘉碧不是擅长伪装吗?让玲珑散布消息,说太后钦点她为宫宴献舞领舞。等她换上特制的荧光舞衣,在灯火熄灭的瞬间……”她眼中闪过狡黠的光,“整个宴会厅都会看到一只‘萤火虫’在乱撞。”
“计划已生成,是否启动?”小爱同学询问。
“启动!再帮我准备一份礼物——掺了痒痒粉的贵妃胭脂,就说是沈嘉敏‘孝敬’德贵妃的。”陆真关闭系统,望着窗外摇曳的树影轻笑,“这次,看你们怎么收场。”
宫宴当日,沈嘉敏看着德贵妃穿上自己准备的舞衣,嘴角勾起得意的笑。然而当第一支舞结束,暴雨突至,德贵妃的舞衣上大朵牡丹迅速晕染,化作诡异的血红色。与此同时,乐坊鼓声骤响,辣椒粉随着鼓点弥漫全场,宾客们涕泪横流,场面一片混乱。
就在众人慌乱时,灯火突然熄灭。沈嘉碧身着荧光舞衣登场,却发现自己的舞步不受控制——原来陆真提前让丹娘在她鞋底涂了桐油。她像只滑稽的企鹅左右打滑,在幽蓝荧光中撞翻了酒桌,酒水泼向沈嘉敏精心准备的生辰贺礼。
混乱中,德贵妃打开胭脂盒,顿时痒得抓耳挠腮,整张脸肿得像馒头。陆真适时出现,“关切”地询问:“这胭脂莫不是沈司珍准备的?听闻她近日与宫外胭脂铺来往密切……”
长公主高湘看着满地狼藉,脸色铁青:“沈嘉敏、沈嘉碧,你们好大的胆子!”而暗处的陆真,正通过系统界面接收着【沈嘉敏羞辱值+80】【沈嘉碧仇恨值MAX】的提示,嘴角笑意愈发深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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