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撞翻在地的克兰西一个翻身站起。
他顺手按下音箱开关播放起大悲咒,随后又将法铃扔向谭梦秋,厉声喊道:“狠狠地摇!”
说着,克兰西抄起桌上的金刚杵与神像。
他左右手各持一物,同时朝着那恶鬼迅猛攻去。
“呵呵呵呵!”
这声尖笑似在讥讽他的不自量力,,那恶鬼竟是纹丝未动,直挺挺地接下了这波攻击。
只见金刚杵上乍现淡淡金光,又瞬间黯淡下去,而那尊神像更是“咔嚓”一声,直接开裂。
“靠!”
克兰西惊呼一声,不等他有所反应,那恶鬼干瘪枯瘦的手指已经按在了他的胸口。
明明没有任何实质触感,克兰西却惊觉自己衣服下的黄符纸一张接着一张,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快燃烧。
接着,伴随恶鬼身后传来的一声阴冷啸叫,克兰西胸口衣服寸寸爆开,一个泛青泛紫的掌印悄然浮现。
他像一只断了线的风筝,被抛飞空中,随后重重地砸在墙上。
墙面瓷砖连带着混凝土一同碎裂,土土块粉末簌簌纷飞,墙体最底层的钢板也凹陷下去一大块。
克兰西从墙上滑落。
他胸骨塌陷,破碎的骨刺扎入肺泡,口中血沫不断喷涌。
仅一掌,他就已濒临死亡,命悬一线。
“怎么会......怎么会这么强!”克兰西脸上满是不可置信神色,站不起来,只能倚靠在墙角。
不对劲!
一个才死了几个月的鬼魂凭什么有这么强的力量!
“喂,你没事吧?”
青月见状有些急切地问道。
克兰西面无表情,淡淡开口:“五分钟之内不去医院,我会死。”
他颤抖着从口袋中掏出速效急救剂,扎在了自己的手臂上。
药液顺着血液循环迅速游遍全身,原本萎靡苍白如纸的脸色,这才稍稍红润了一些。
那恶鬼不慌不忙地朝着克兰西慢步走去。
它每走一步,都会在原地留下一个湿漉漉的黑色脚印,脚印上似有粘稠腥臭的淤泥,正不断散发的森冷的黑气。
随着它逐步靠近,公寓仿若被黑暗侵蚀,光线急剧暗了下来。
周围小鬼哭嚎的声音愈发密集,而先前还震耳欲聋的大悲咒,竟在不知不觉间消失许久。
“阿梦!”
这时,克兰西像是突然想起什么,猛然扭头看向她,用尽全身力气大喊了一声:“记得我给你的那条项链吗?”
谭梦秋脑中瞬间浮现出一条镶着钻的珍珠项链。
当时她对克兰西抱有好感,正是这条项链,让两人走到了一起。
“快拿出来!”
克兰西眼见恶鬼越逼越近,连忙说:“那颗珍珠我特意换过,实际上它是一位高僧的舍利子!能破除一切鬼物,你快拿出来!”
“王八蛋,这种好东西你为什么要给我!”闻言,谭梦秋又急又气,眼眶泛红:“那条项链分手我就给扔了!”
“扔了?”
最后的希望破灭,死到临头,克兰西反而笑了起来:“......哈哈,时也,命也!”
他将手伸入兜中,摸索了许久,一旁的两个姑娘还以为他要掏出什么秘密武器,结果只是一包皱巴巴的红色香烟。
接着,他掏出一张符纸,对着墙上弥漫的黑气拍去。
黄符纸瞬间燃烧起来,借着那点的火星,他点燃了手中的香烟。
“这回死定了。”
克兰西深吸一口,扭头看向谭梦秋,苦笑着说:“我还以为那条项链你会好好收着呢。”
“混蛋!你让我当小三,你的东西我怎么可能会收着!”
“真是薄情啊......”
克兰西吐出一口灰白烟气,目光却透着眷恋:“你折给我的纸星星,我可还留着呢。”
“快死了还要撩拨我?”
谭梦秋轻哼一声,语气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你说留着就留着?嘴上说说,谁不会?”
克兰西笑了笑,他从口袋中拿出一颗纸星星,眼神温柔:“这是你用符纸折的,每次出任务,我都会在身上带上几颗。”
“......你到底什么意思?”
谭梦秋语气颤抖得愈发厉害,眼眶中已有泪花闪烁。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在死之前,有些话我想跟你说清楚。”克兰西仰头望着漆黑一片的天花板,轻声说道:“其实你啊,从来都没当过小三。”
“哐当——”
谭梦秋猛地站起身,一旁的音箱被她慌乱间推倒在地。
她紧攥双拳,一字一顿,带着哭腔重复问道:“你在远安城不是结婚了吗!克兰西,你到底什么意思?”
克兰西看了眼已经走至身前,近在咫尺的恶鬼,他淡然地笑了笑:“看来是没机会说喽......”
它扬起皮包骨头的干瘪爪子,掀起浓郁的黑气重重落下。
“铛——”
一阵耀眼金光陡然涌现。
千钧一发之际,青月挡在克兰西身前,硬生生接下了这致命一击,她说:“我能撑一会,有什么话就说吧,死了都有遗憾,那也太惨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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