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演武场骤然沸腾。
面具人摆出的架势,正是正宗的咏春起手式!
观众席瞬间炸开了锅。
白虎城尚武成风,谁人不识这南派拳术的精华?
就连贵宾席上的宁无咎都微微前倾,铁甲发出"咔"的轻响。
雀翎灰白的瞳孔微微收缩。
虽然她不识此术,但武者本能让她瞬间绷紧了全身。
此刻她的身体已经完全活动开,每一寸肌肉都处在最佳状态——
"唰!"
没有残影,没有预兆,雀翎的身影就这样凭空消失在原地。
台下观众甚至没来得及眨眼,就听到擂台上传来一连串密集的"啪啪"声。
面具人的动作行云流水,摊手、膀手、伏手交替使出,将雀翎暴风骤雨般的攻势尽数化解。更可怕的是,她的每一次格挡都伴随着凌厉的反击,寸劲爆发时甚至能听到空气被撕裂的尖啸。
雀翎越打越是心惊——这个人的实力,竟在转瞬间提升了一个层次!
之前的擒拿术虽然精妙,但尚有破绽可循。
而此刻的拳法却如铜墙铁壁,攻守兼备。
"砰!"
一记沉重的闷响,雀翎被震退三步。
她惊愕地发现,自己的小臂竟然隐隐发麻。
面具人却依旧保持着那个标准的问手姿势,青铜面具在阳光下泛着冰冷的光泽。
"这怎么可能!"
台下那位白发老者猛地拍案而起,手中刚拿起的茶壶再次"啪"地摔碎在地。
他本以为那面具人只是在虚张声势,又或者略懂一些皮毛。
但这一个回合下来,她所展现的实力,分明可以称得上是宗师级别!
而且不仅如此。
他双目圆睁,脸上的皱纹都在颤抖:"这摊膀伏的转换...这寸劲的发力...分明是我咏春一脉的真传!"
老者踉跄着往前走了两步,浑浊的眼中满是难以置信:"可老夫门下从未收过这样的弟子啊!"
周围几个年轻弟子连忙扶住师父,却见老人死死盯着擂台,嘴唇哆嗦着:"你们看那招'日字冲拳',连转马发力的细节都..."
擂台上的战况愈发激烈。
大部分观众虽然看不出门道,但都能感觉到面具人的气势陡然提升。
而雀翎的身影则快得几乎化作一道银灰色的流光,两人交手时发出的"啪啪"声密集如雨打芭蕉。
李当归死死攥住座椅扶手,指节发白。
他此时已经看呆了。
"这种事情...也是能做到的吗?"
李当归猛地转头看向神通帝子,只见这位向来玩世不恭的帝子此刻正微微颔首,嘴角挂着满意的笑容。
"这还像个样子。"神通轻声呢喃,手指在膝盖上打着节拍,像是在欣赏一场精彩的表演。
他突然又皱起眉头,自言自语道:"所以说刚刚那么长的观看时间,还不够你把那什么擒拿手学会吗?那看起来也不难啊......"
李当归心头一震,忍不住凑近问道:"前辈,您之前变化成孙婆婆、商队老陈时,语气神态动作都与真正的百姓分毫不差,但这个人却能模仿各家武学,这——"
"小子!"乞丐突然一把揽过李当归的肩膀,油乎乎的手掌在他衣襟上留下个鲜明的印子。
他指了指神通,咧嘴笑道:"听你这意思,不会以为这老顽童只会模仿个神态、语气吧?"
他压低声音,眼中闪着促狭的光,"老子不知道台上那人学过多少武学,但武学?这个老顽童可是把天下东西都学了个遍!武学只是其中一小部分,也不知道那些破玩意有什么好学的,还不如好好学学怎么做烧鸡!"
李当归张大了嘴,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他转头看向神通帝子,只见对方正悠闲地抓着一把瓜子,嗑得津津有味,仿佛乞丐说的不过是"今天天气真好"这样稀松平常的事。
"怎么?"神通吐掉瓜子皮,冲李当归眨眨眼,"想学啊?我教你啊?"
李当归的瞳孔微微收缩。
只见神通帝子腰间不知何时已多了一长一短两把剑——正是"辞故人"与"见新雪"的样式。
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神通明明还保持着原本的样貌,但指节摩挲剑柄的动作、眼神中那份清澈坚毅的神采,却已与李当归如出一辙。
"模仿人的语气、神态、小动作、口头禅..."神通的声音忽然变得低沉温和,连呼吸的节奏都与李当归完全同步,"这些对于我来说都只是最基本,最简单的事。"
他指尖轻轻敲击剑鞘,发出与李当归习惯完全一致的节奏声。
明明容貌未变,整个人却仿佛被注入了李当归的灵魂。
李当归喉结滚动,后背渗出细密的冷汗。
他从未如此清晰地感受到——眼前这位嬉笑怒骂的帝子,本质上是何等可怕的存在。
"不要小看了帝子的能力。"白泽的竹简"啪"地合上,声音平静得如同在讨论今日的天气,"论模仿一途,台上那人或许已经算是炉火纯青,但神通却是她永远也走不到的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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