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萧有和看着马新贻离去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时。
萧铁头大步走上前来,一脸的不甘心,低声道:“小王爷,就这么放他走了?”
萧有和静静地站在城头,目光坚定,神色平静,缓缓说道:“他有他的坚持,我有我的信念。放他走,是尊重他的选择。或许,他回到清廷,真能为百姓做些好事。而我,也将继续为人人平等的理想战斗到底。”
马新贻骑着马,在护卫的陪同下渐行渐远。他回头望了一眼九江城,心中默默祈祷:愿这场战争早日结束,百姓能重归安宁。
而萧有和转身大步走下城头,准备迎接新的战斗,无论结局如何,他都将为自己心中的理想奋战到最后一刻 。
九江城头的这一幕,曾国藩是不知道的,知道的话也只会笑萧有和是痴心妄想。他此刻一心想的是整合手中的力量,好向太平天国的余孽挥出一击狠拳,将这些乱臣贼子统统剿灭。为此他面见了增格林沁,获得了这位亲王的支持。又派人送信邀请左宗棠过江议事。
这天正是约定的日子,
曾国藩早早地就在庐州将军府的议事厅等着左季高。
曾国藩对于左宗棠的感情是比较复杂的。
他与左宗棠相识于咸丰二年,当时曾国藩因母丧回湖南,与湖南巡抚张亮基及其幕僚左宗棠会面,共同商讨平定农民起义事宜。
左宗棠在军事上的见解和清晰的头脑给曾国藩留下深刻印象,曾国藩对其一见倾心。此后曾国藩创建湘军,左宗棠则在湖南巡抚骆秉章的邀请下参与军事行动,两人在军事上相互配合,惺惺相惜,说出了“论兵战,吾不如左宗棠;为国尽忠,亦以季高为冠。”的评价。
曾国藩将手中的茶盏放回茶几上,偏偏这左宗棠则直率自负,不拘小节,两人性格上的差异导致在相处过程中经常产生摩擦。在一些重大政治和军事决策上,两人存在分歧。例如,在处理天京教案时,左宗棠对曾国藩的处理方式不满,认为曾国藩过于软弱,这导致两人关系恶化。
如果只是这些,他曾涤生自诩遵从圣人教诲,还能容忍。但,湘军攻克天京后,这左宗棠质疑曾国藩关于幼王洪福瑱自焚的消息,向朝廷上报称该消息不实,并论述幼王若逃出可能带来的不良影响。这直接导致慈禧太后撤掉曾国藩的封赏,并严加斥责,加深了两人之间的矛盾,以致再无书信往来。
这次送信虽是公事,曾国藩也不很确定左季高会不会依约赴会。
他唤过一名长随道:“去瞧瞧,这左季高到哪里了。” 那长随领命匆匆下去不提。
那么左宗棠到了哪里呢?原来,这左宗棠正在处理池州的土地问题,本来是不想来的。
说起这池州的土地问题,根子还是出在从萧有和身上。
萧有和在池州组织农会,组织湖州移民开荒种地,给湖州移民在池州分了田,也因此收获了一波民心。
现在,清军打回来了,地主们又扬眉吐气了,大有 “吃了我的给我吐出来,拿了我的,给我连本带变本加利还回来” 之势。
于是,池州的各县各乡,一时间闹得鸡飞狗跳,闹得民怨沸腾,甚至出了人命。
既然出了人命了,自然是引起了农民的不满,于是,农民们在农会的组织下,苦主抬着尸体聚集在还乡地主家门前。
随着矛盾的加剧。
事情终究纸包不住火。包庇不住,就层层上报到了左宗棠这里。
面对萧有和的这一阳谋,左宗棠是绞尽了脑汁,挖空心思地想着怎么化解纠纷。
正在纠结间,他收到了曾国藩的邀请过江议事的文书。
这是事关太平军余部能否被彻底扑灭的大事,由不得左宗棠怠慢不来。
就这样左宗棠心忧着池州的问题,人虽是上了赴约的路,可他来得不痛快。于是,麻烦就找上了他。
这日,左宗棠策马行至半道,看看庐州府已近在眼前,马蹄却突然陷进了淤泥,好悬没把他给摔倒。
他冷哼一声,浓眉一皱,索性解开缰绳,任战马自行啃食枯草,自己却在泥泞中扯平玄色纱帽,一边整理衣冠,一边等着从人重新准备车马。
远处庐州府的城墙如同巨龙在雨幕中若隐若现,他摸出荷包里那方湘绣手帕,将 “寿” 字纹的银带钩擦拭得纤尘不染 —— 这是前日新得的战利品,不知道是哪个发匪伪王的珍藏,可不能让曾涤生那等腐儒瞧了笑话。
“左帅!” 亲兵在雨中奔来,举着油纸伞的手抖得厉害,“曾中堂...... 说...... 僧王增格林沁半个时辰前就到了!”
左宗棠想想,还是整理好衣装,一边大步朝着庐州将军府走去,一边对手下交代车马备好就赶上来接自己。
这样,等到下人备好车马赶上左宗棠,再到了将军府门口时,接到消息的曾国藩早已和李鸿章等候多时。见到左宗棠,曾国藩脸上挤出一丝笑容,拱手道:“季高,可算把你盼来了。” 左宗棠微微拱手还礼,脸上却没有太多热情,说道:“涤生,路上有些耽搁,让你久等了。”却对旁边的李鸿章视而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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