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未至珍宝阁,今日得空,便与王姑娘一同前来逛逛。”
韩令仪那略带笑意的声音,适时飘进了二楼雅间内。
穆岁安瞄一眼身旁的财神爷,心中暗自嘀咕:千万得付完银子再走啊!自己兜里可是一个子都没有!
虽说刚才出府时,郡王爷没有送韩姑娘回家,反而带她出来,但她心里还是没底……
蔺聿珩见穆岁安失神,忽而想起她的身体情况,女子来癸水时,多少都会有些不适。
“安安,要不我们先去酒楼用膳,再去绣坊,也好让你稍稍歇息一下。”
“……”穆岁安指了指楼下,“你不下去跟你的......朋友打声招呼吗?这么凑巧遇到呢!”
说罢,她撇了撇嘴,脸上流露出一抹意兴阑珊的神色。
闻听此言,又见到她这副兴致缺缺的模样,蔺聿珩的心中,不禁生出一种揣测——
“郡王爷,你要是有事,可以把银子给青杉,我们几人去逛就行。”穆岁安突然开口。
此言一出,顿时打破了蔺聿珩心中那一丝丝遐想。
拈酸吃醋……他真是异想天开!敢情穆岁安是在担心他赖账!
“方才挑选的首饰,皆送到昭阳长公主府的望舒院内。”
话音落下,蔺聿珩迈步离去,但刚走两步,他又迅速折返,继而握住穆岁安的手,二人一同下楼。
“郡王爷,你人真好!”穆岁安凑近他的耳畔,小声说一句。
“……”蔺聿珩面无表情道,“买首饰前还是夫君,现在又变成郡王爷,夫人真是厉害!”
穆岁安眼珠一转,轻轻挠了一下他的手掌心,娇滴滴地唤道:“夫君……”
这九转十八弯的声音一出,她自己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恰巧此时,二人刚踏上楼梯,可怜的蔺聿珩,因妻子突如其来的撒娇,险些未站稳。
他缓了缓心神,稳住身形,故作严肃地提醒:“规矩些……矜持点……”
“不过,私下里……或是在我们自己家中时,你大可随心所欲。”他紧接着补充一句。
“哦……”穆岁安得了大便宜,此刻自然乖乖应道。
“聿哥哥,这么巧,你也在这里?”
一袭月白长裙的韩令仪,面带惊喜地走上前,仿若真是凑巧遇到一般。
然而,待她见到穆岁安身上的珍珠白广袖裙时,笑容微微凝滞。
此等名贵的进贡布料,价值千金的珍珠纱,土匪怎配穿上!
适才在长公主府门前,穆岁安身披淡紫色披风,她竟未留意到……
蔺聿珩微微颔首,温声道:“我陪夫人出来逛逛,便不打扰你与友人了,先行告辞。”
他礼貌地与韩令仪打个招呼,便牵着穆岁安迈步离去。
“表哥!”
就在这时,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女子娇声娇气的呼唤。
穆岁安见蔺聿珩脚步稍顿,好奇地转头望去——
只见一位身着粉裙的姑娘,自阁楼里探出头,一路小跑到蔺聿珩面前。
“表哥,你怎么有空过来?是专门来寻韩姐姐的吗?”她笑着打趣。
穆岁安如此显眼的一个人,她却视若无睹,仿若那是透明空气一般。
此女名唤王静姝,年方十六,乃郑国公夫人的娘家侄女。
至于郑国公,则是太后的亲侄子。
“我只是陪夫人出门走走。”蔺聿珩神情冷淡,仿佛与她素不相识。
“哦……”王静姝这才将目光移至穆岁安身上,她高昂着头,眼神中满是轻蔑之意,“长成这样,莫非你们匪窝还做青楼生意?”
“休得胡言……”
”啪——”
蔺聿珩刚开口斥责,穆岁安的巴掌已甩到王静姝的脸上。
这一掌力道十足,王静姝娇小的身体转了一圈,才重重摔倒在地。
紧接着,穆岁安拿起一旁柜台上的茶盏,单手捏住王静姝的下巴,将茶水尽数灌入。
“嘴巴又脏又贱,洗洗干净吧!”
说着,她将王静姝甩在地上,起身把茶盏放回原处。
仅几息间,众人尚在惊愕中,穆岁安已悄然退至一旁。
“咳咳咳——”
王静姝伏在地上,被茶水呛得咳嗽不止,涕泗横流,整个人狼狈不堪。
蔺聿珩走到穆岁安身侧,用锦帕为她擦拭手上的水渍,“你呀……”
“静姝!”韩令仪回过神来,赶忙将王静姝扶起。
她随即怒视着穆岁安,“郡王妃实在野蛮,静姝年岁尚小,言语不当,你何须如此!”
“闭嘴!”穆岁安反唇相讥,“你在这凑什么热闹!敢情没骂你是吧!”
“我如果说你家是青楼,你们做着接客勾当,再来句我年纪小不懂事,就此揭过呗!”
穆岁安愈发讨厌韩令仪!这女人根本就不长脑子!
“你……你怎可信口雌黄……”韩令仪掩唇轻泣,只得将无助委屈的目光,投向蔺聿珩。
此时,王静姝终于反应过来,她推开韩令仪,仿若疯癫般冲向穆岁安。
“贱人,我和你拼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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