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子时将至,万籁俱寂,轻纱帐内的二人依旧未有入睡。
“夫人,你可心悦为夫……”蔺聿珩嘴角含笑,目光灼灼地凝视着眼前娇嗔的妻子,再次轻声问道。
此时的临安郡王,哪里还有平日清风霁月、尊贵高雅的模样?
只见他墨发散乱,赤着上身,白皙精瘦的胸膛之上,赫然出现几道细细的暧昧抓痕。
“郡王爷,你好烦啊!这个问题你都问了好多遍啦!”
穆岁安缩在寝被里,仅露出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眸中满是对某人无休止追问的控诉。
说罢,她终于忍无可忍,抬脚就朝着蔺聿珩的胸膛踹去。
蔺聿珩握住她乱动的右脚,于手心里轻轻摩挲,脸上的笑容得意而宠溺。
“夫人,再说最后一遍……可好?”
蔺聿珩微微俯身,抬手描绘着穆岁安的眉眼,极尽温柔地哄道。
穆岁安懒洋洋地哼唧一声,嘟囔着回应一句:“只要你对我好,我自然会喜欢你啊……”
不再与她说什么规矩,两个人出去单独住,她可以把郡王爷的地位,排在柳岸前面。
再闻“仙乐”,蔺聿珩将软绵绵的妻子紧紧搂在自己怀里。
“初见时的无礼与怠慢,为夫会用余生慢慢偿还。若有愚钝之处,还望夫人多多谅解。”
因受父母之影响,他习惯了一家三口的生活,不愿后院女子众多,有一贴心人足矣。
见色起意也好,性情有趣也罢,反正穆岁安甚合他心。
“嗯……”穆岁安打了个哈欠,只是随口轻应一声,不知是否将蔺聿珩的话放在心上。
“好困啊,你吵我睡觉了,女孩子缺觉会变丑的……”
说着,穆岁安挣扎一下身体,见身上的手臂箍得太紧,便不甚在意,径自阖上双眼。
“夫人,为夫毫无睡意……”蔺聿珩在一旁动手动脚,动作愈发放肆。
“你睡不着啊……”穆岁安悄然睁开一只眼睛,“要不然我把你打晕?保证一掌下去……”
她言尽于此,眼波流转间,一把将蔺聿珩按在自个胸前。
“行了,姐姐我哄你睡吧……谁让你这么好,要带我出去住呢。”她笑嘻嘻地打趣道。
蔺聿珩将头深埋于雪峰间,喉咙里不禁溢出愉悦的轻笑声。
“为夫比夫人年长五岁,夫人理应唤我一声‘哥哥’才是……”
“聿哥哥?”
蔺聿珩话未说完,穆岁安突然冒出阴阳怪气的三个字。
刹那间,蔺聿珩哑口无言,甚至连身体都不敢再动弹一下,生怕被妻子一脚踹下榻。
往昔他未曾在意,此刻竟觉得这一声称呼好生别扭,实乃不合适。
“夫人,几日后卫国公府老夫人将举办寿宴,我们一同前去……”蔺聿珩赶忙转移话题。
“卫国公之嫡次子,是与我一起长大的挚友,我二人交情甚好……”
说到这里,他蓦地想起卫明赫那一身健壮的肌肉与略显黝黑的肤色。
“夫人,卫兄虽身材魁梧,但实则外强中干,没什么劲……你莫要被其表面假象所欺骗。”
此时此刻,蔺聿珩未雨绸缪,将自己的好兄弟,损得体无完肤。
“……”穆岁安无语道,“其他男人有没有劲与我何干!你有劲就行,我只和你一个人睡嘛。”
说完,她再也支撑不住,将蔺聿珩推到一旁,自个裹着寝被呼呼大睡了。
然而,被妻子最后那句话哄得晕头转向的蔺聿珩,却是心潮澎湃,连半分睡意也无。
不懂情爱的临安郡王,此刻心中万分笃定,穆岁安是真的喜欢他……
次日上午,阳光明媚,微风不燥。
因采花贼双煞越狱之事,向来兢兢业业的蔺聿珩已去大理寺上值。
清晨离家之际,他已将诸事安排得妥妥当当,令青杉带领护卫将行囊送至临安郡王府。
此时,兴奋的穆岁安,正与乔棠手牵手一起走,蹦蹦跳跳地离开这座昭阳长公主府。
“见过夫人……”一位嬷嬷上前恭敬地施礼,“长公主请您去一趟。”
穆岁安:“……”
老天爷保佑!今个可千万不要出现什么意外情况啊!
纵然心中万般不情愿,穆岁安也只得乖乖地前去拜见婆母。
须臾之后,昭阳长公主的院中,依旧是一片奢靡之景。
白衣美男子优雅抚琴,蓝衣公子在不远处安静作画,青衣少年则尽心侍奉着茶水。
身着紫色华服的昭阳长公主,慵懒地斜倚榻上,微阖双眸,神色淡淡。
见此情形,穆岁安好生羡慕,只觉这才是真正的享福。
“长公主安……”她回过神来,尽量行出一个标准的礼仪。
听到动静,假寐的昭阳长公主缓缓睁开眼睛,直直地望向穆岁安。
一袭鹅黄交领窄袖襦裙,外披一件雪白轻薄长衫,明艳与素雅相衬,令人赏心悦目。
女子面若桃花,唇红齿白,那双圆圆的杏眸中,仿若闪烁着点点星光。
一眼看过去,只觉得满满的春日气息扑面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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