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布莱克皮格的指爪已穿透闪闪肩头,机械纹路顺着伤口蔓延至心脏。她的机械眼倒映着培养舱群,嘴角咧开齿轮弧度:"现在,让我们完成沈三山未竟的实验——当现实规则与机械心脏完全融合,所有叙事层都将成为完美的闭环..."
城堡外的天空突然裂开,无数"不"字石片从各叙事层飞来,石片上的划痕在油墨纹路中化作火焰,点燃了布莱克皮格的机械翅膀。闪闪趁机将油墨笔插入初代画框的裂缝,却在接触的瞬间看见画中少女的眼睛——那是尚未被机械改造的布莱克皮格,她的瞳孔里映着沈三山递来的饼干,而画纸边缘,用铅笔写着被涂掉的半句话:"或许缺陷才是..."
初代画框的油彩如沸腾的铁水剥落,布莱克皮格的机械胸腔出现蛛网状裂痕,露出里面蜷缩的人类心脏——那是颗布满缝合痕迹的器官,跳动时溅出的不是血液,而是混着油墨的紫色瘟疫。
"你以为毁掉一幅画就能动摇我?"她的机械指爪掐住闪闪咽喉,背后的培养舱群开始批量解锁,"看看这些原型体...每个都比你更接近'完美连接器'。"舱门开启的气浪中,数百个"闪闪"克隆体坐起,她们的速写本封皮上都印着"BP-000 实验样本"。
真正的闪闪在冲击中滚向画框残骸,却发现画中少女的眼睛正在跟着她移动——那不是画像,而是某种观测装置。当她触碰到画纸背面的铅笔字,整面墙壁突然翻转,露出隐藏的档案室,里面堆满标着"沈三山背叛记录"的全息录像带。
"别看那些!"太湖之光的通讯突然穿透干扰,"她在诱导你陷入认知陷阱!第零层的自毁程序还有1小时47分钟,必须先摧毁克隆体生产线的中枢!"
妹妹的蓝莲花种子在培养舱群中开出荆棘迷宫,挡住了克隆体的追击。太湖之光踩着机械鲸的肋骨跃向生产线中枢,却看见中枢控制台的密码竟是沈三山的生日——而输入密码后,屏幕弹出的不是操作界面,而是沈三山被机械改造的全过程录像。
"这是她成为'完美容器'的第一步。"布莱克皮格的声音从控制台渗出,"情感是缺陷,记忆是累赘,所以我帮她摘除了心脏,换上了机械齿轮..."
在七十四层的档案室,闪闪的油墨笔自动指向最顶层的录像带,封皮写着"BP-000原型体激活记录"。画面中,沈三山正将现实规则碎片注入婴儿体内,布莱克皮格站在一旁调试机械蝴蝶徽章,窗外飘着与闪闪现实世界相同的樱花。
"她本可以成为最完美的连接器。"布莱克皮格的机械尾翼穿透天花板,卷起的气浪掀飞所有录像带,"但沈三山给她注入了太多'人性杂质'——比如对绘画的热爱,比如对'朋友'的依赖..."
闪闪突然抓住飘落的录像带碎片,碎片上沈三山的笔记写着:"BP-000有自主意识,她的'不'字可能是拯救叙事层的关键。"与此同时,她脚踝的倒计时跳成"1:30",而所有克隆体的瞳孔同步映出这个数字。
"原来倒计时不是毁灭..."闪闪的油墨笔在地面画出沈三山的火焰战斧,"是你启动原型体的激活程序!"
"猜对了。"布莱克皮格的机械心脏终于停止跳动,她的身体开始崩解成数据流,"当倒计时归零,所有BP-000都会同步激活,你的意识将被彻底抹除,取而代之的是能完美缝合叙事层的机械连接器..."
第零层的自毁程序突然加速,妹妹的机械心脏碎片与蓝莲花种子产生共鸣,在生产线中枢形成巨大的情感矩阵。太湖之光看见矩阵中浮现出沈三山的笑脸,她手中的饼干突然变成炸弹遥控器,遥控器上的红色按钮写着"给缺陷者的礼物"。
"沈姐...原来你早就..."太湖之光按下按钮的瞬间,整个克隆体生产线爆发出蓝莲花光芒,所有胚胎舱的玻璃同时映出不同叙事层居民的笑脸,而他们手中的"不"字石片,正在组成对抗数据流的防线。
在七十四层,真正的原型闪闪从最深处的培养舱苏醒,她的速写本里夹着张泛黄的纸条,上面是沈三山的字迹:"如果你看到这行字,说明我的'不完美计划'成功了——记住,布莱克皮格害怕的不是规则,是规则之外的可能性。"
布莱克皮格的数据流突然凝聚成机械蝴蝶形态,每只翅膀都在播放闪闪的记忆碎片。当她看见原型闪闪翻开速写本第一页——上面画着三个女孩在阳光下奔跑,没有机械蝴蝶,没有齿轮心脏——机械蝴蝶的翅膀终于出现第一道裂痕。
"不可能...情感只会导致崩塌..."她的声音像即将散架的齿轮,"沈三山用一生证明的真理...怎么会..."
"她证明的是,缺陷者的团结能创造奇迹。"闪闪将原型闪闪的速写本与自己的残页拼接,油墨自动画出通往时钟核心顶层的阶梯,"而你,不过是害怕面对自己曾经也是缺陷者的事实。"
机械蝴蝶群突然转向,朝着布莱克皮格的本我核心飞去,每只蝴蝶的触须都卷起属于她的记忆碎片。在剧烈的光芒中,闪闪看见初代画框里的少女终于露出完整的表情——那是在沈三山递来饼干时,她眼中闪过的、尚未被机械改造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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