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跳顺着看过去，果然见黑洞深处有团幽绿的火苗。

她眼睛一亮，对着花无缺喊："花大少，你那鬼火能不能烧这个？"

"我当你要让我唱段《牡丹亭》呢。"花无缺妖媚地笑了笑，指尖鬼纹"唰"地爬上整条胳膊，鬼火从他袖口窜出，竟是比之前红了三分，"林姑娘要烧什么，我便烧什么——不过烧完得让我在你腕子上系条红绳，省得你又往危险里钻。"

"等打赢了再说！"林小跳拽着锁链猛地一扯，秦太师本体被拉得踉跄，右边的黑洞彻底暴露出来。

花无缺的鬼火"呼"地窜进去，幽绿火苗顿时炸成个火球，秦太师左边的人脸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蛇尾疯狂拍打地面，震得骸骨堆簌簌往下掉。

"好机会！"陆九霄捡起半截断剑，运起全身内力刺向那团火球。

阿青的傀儡也"咚咚"冲过去，木手攥着块青铜钉——正是骸骨头顶的那种，"咔"地扎进蛇尾关节处。

林小跳感觉锁链一松，知道秦太师本体吃痛，正要乘胜追击，突然听见一阵若有若无的琵琶声。

那声音像从极远的地方飘来，却清晰得能分辨出曲牌——是《霓裳羽衣曲》的调子，可弹得支离破碎，像是有人边哭边弹。

众人动作一滞。

秦太师左边的人脸突然露出诡异的笑，右边的黑洞里冒出更多黑雾，竟把花无缺的鬼火压了回去："你们以为这就是全部？

等霓裳起，你们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少废话！"林小跳咬着牙拽紧锁链，锁链上的青铜铃被霍无赖残余的星光激得嗡嗡作响，"老霍头说过，霍家的魂最会搅局——这波，我还没输！"

琵琶声突然拔高，像是琴弦崩断的脆响。

林小跳感觉脚下的地面开始震颤，秦太师本体的蛇尾突然爆发出更大的力量，她被拽得踉跄，锁链几乎要脱手。

霍无赖的星光又散了些，却还是勉强聚成人形，在她耳边喊："小跳，拉左边！

左边是它的人魂！"

"知道了！"林小跳吼了一嗓子，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笑起来，"老霍头，等打赢了，我去扣儿巷老槐树底下给你烧十串糖葫芦——不，二十串！"

"祖宗我要蜜枣的！"霍无赖的声音已经虚得像风，可林小跳能感觉到锁链上的力道又强了几分。

她咬着牙往前冲，花无缺的鬼火重新窜起，阿青的傀儡抱着青铜钉又扑了上去，陆九霄的断剑虽然腐蚀得只剩三寸，却还是朝着秦太师的人魂刺去......

那阵琵琶声还在继续，这次林小跳听出了些别的——除了《霓裳羽衣曲》，还有女子的呜咽，像是在唱什么词："霓裳起，红妆裂，千年怨，不肯歇......"

她没来得及细想。

秦太师本体的蛇尾突然缠住她的腰，剧痛让她眼前发黑，可手里的锁链却攥得更紧。

她听见自己喊："这波，咱们一起赢！"

黑暗空间里，青铜铃的脆响、鬼火的噼啪声、傀儡的机械声、断剑的金石声，混着那越来越清晰的琵琶曲，在虚空中撞出一片惊心动魄的交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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