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跳回头，正看见陆九霄被巨傀的钢刺挑飞，又撞在墙上摔下来。

他抹了把嘴角的血，竟还冲她比了个"三"的手势——是让他们数到第三声再跑。

"这陆捕头...倒是有点意思。"霍无赖突然轻笑，声音里带着点怀念，"像极了我当年那批不要命的部下。"

话音未落，他的身影突然开始旋转。

广袖飘飘，足尖点地，竟在这血雨腥风里跳起了奇怪的舞蹈。

林小跳被他撞得一个踉跄，抬头就见霍无赖闭着眼，嘴角挂着笑，动作虽虚浮，却带着说不出的风流韵味。

"祖宗你发什么神经？！"她一把揪住霍无赖的袖子（当然又揪住了空气），"这时候跳什么舞？"

"霓裳...羽衣..."霍无赖的声音含糊不清，"阿月说...我跳这个好看..."

"霓裳羽衣舞？"苏媚娘差点被门槛绊倒，"你祖宗莫不是被夺舍了？

这时候跳广场舞？"

"什么广场舞！"林小跳扶额，"那是前朝宫廷舞！

祖宗你消停会儿吧，这时候跳这个，是嫌巨傀追得不够快么？"

许是霍无赖的舞蹈真搅乱了巨傀的章法，众人竟真摸到了戏台后巷。

青石板缝里渗出腥甜的血气，抬头就能看见戏台的飞檐——可就在他们要冲进去时，一道淡金色的屏障突然从地下升起，像面透明的墙，把众人挡了个严实。

林小跳的铁尺砸在屏障上，只溅起几点金芒。

她凑近了看，就见屏障里浮着细小的符文，像活物似的游来游去。

"秦老匹的手笔？"苏媚娘捏着毒囊的手紧了紧。

"不像是普通的结界。"白狐的狐耳抖了抖，"有股...很旧的怨气。"

霍无赖终于停了舞蹈，脸色比之前更淡："这是...用活人血祭养的'封魂障'。

要破它，得..."

"得什么？"林小跳转头。

可霍无赖的身影已经散成了碎片。

风卷着他最后的话音钻进她耳朵："得...找到阵眼..."

林小跳望着逐渐消散的屏障金光，又回头看了眼后方——陆九霄的喊杀声还在继续，却比之前弱了许多。

她握紧铁尺，指节发白。

"小跳？"小满扯了扯她的衣角。

"没事。"林小跳深吸口气，目光扫过众人染血的衣襟，又落在屏障里游动的符文中，"秦老匹既然设了这道墙，就说明锁魂柱就在墙后面。"

她扬起下巴，嘴角慢慢翘起："祖宗说得对——"

"这波，咱们还没输。"

可当她的指尖触到屏障时，那符文突然窜起红芒。

林小跳望着眼前突然浮现的血色纹路，眉头渐渐皱成了川字。

屏障里的符文，竟和霍无赖方才跳舞时的脚步轨迹，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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