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这些年姚广孝一直在协助朱高炽处理政务,但两人的关系并不算亲密,更别提让朱高炽主动找姚广孝了。
朱高炽看了朱瞻基一眼,说道:“你知道顺天府是谁修建的吗?”
朱瞻基闻言愣了一下:“是老和尚?”
朱高炽点头:“你祖父想迁都顺天府,但顺天府离南方太远,大明的钱粮、人口,南方远胜北方,而且你也该听说洪武三十年那次南北榜案,具体细节我不细说,但这件事也从侧面说明了南方的文化繁荣超越了北方。”
“可顺天府是什么地方?一旦定都于此,无论钱粮还是人才,都得依赖南方供给。
不说别的,就说钱粮吧,定都顺天府后,钱粮都需要从南方调运,这般遥远的距离,途中耗费的人力物力,实在是得不偿失!”
“可你祖父谁的话都不听,迁都之事已成定局,我能怎么办?只好替他弥补漏洞罢了。”
“所以您才打算修这条水泥路?”
朱瞻基好奇地问了一句。
明朝最激烈的争论无非就是南北都城之争了,这场争论延续了将近百年。
到了后来,这个问题依旧没有定论,双方各执一词,难以服众。
一方认为南京只能是偏安政权的首都,而作为统一的大帝国,如果定都南京,北方可能再次被异族控制,或者北方重镇的势力崛起,靖难之役、八王之乱就不可避免。
另一批人觉得北京自然环境恶劣,经济下滑,资源匮乏,朝廷、官员、大量驻军以及迅速增加的人口所需的物资全靠几千里的水陆运输供应,这会给百姓带来难以承受且永无尽头的负担。
换句话说,这种状况造成了国家与民众长期、持续的无谓消耗。
这个看法的理由很简单,明朝自始至终都没能摆脱“国困民穷”
的困境。
很显然,朱高炽是赞同前者的,但身为太子,他的身份让他不能直接反对。
所以话语间充满了对朱棣的无奈与辛酸,仿佛看到父亲不顾及儿子的意见执意而为。
听完朱瞻基的话,朱高炽点头说道:“修一条从应天到顺天的水泥路,在本质上依然未能解决根本问题,但从相对角度看,能减少许多不必要的损耗,这也是一种无奈中的选择。”
稍作停顿后,朱高炽继续说道:“所以我才找上了你的师父,他是负责建造顺天城的。
要建一条从应天到顺天的水泥路,这事必须得到他的支持才行!”
朱瞻基听后点点头,开始理解傻爹的考量。
不过他对这件事并不十分在意,无论是迁都顺天还是定都应天,对他来说区别不大。
所谓的麻烦,不过是这个时代局限性的体现罢了。
只要科技发展起来,草原和马背上的民族又能奈何得了现代化武器?
大军清晨出发,晚上就能抵达,所有阻碍都将被摧毁。
至于迁都顺天导致的路途遥远、耗费钱粮的问题,根本不算问题。
铁路、公路、海运,总有一种方式适合这个时代。
况且实在不行还有东北平原呢?
到时候女真灭绝了,迁都顺天后开发北大仓,还怕缺粮食?
太子府门前。
朱瞻基安排的工匠早已准备就绪,总共二十人,数量刚好符合他的要求。
看到朱高炽和朱瞻基回来,这些工匠赶紧行礼。
朱高炽扫了一眼,就没再关注了。
他对儿子这些日子的种种行为已见怪不怪,只要没拆掉奉天殿或乾清宫,他就懒得追问。
问了也是白问,朱棣老爷子都发话了,皇宫想怎么拆就怎么拆,内帑银子想怎么花就怎么花。
他还能说什么?
作为太子,活得还不如一个太孙。
他觉得自己是失败的!
朱高炽离去后,朱瞻基的目光落在了那些工匠身上。
这些工匠显然不会长期待在太子府。
毕竟东宫虽是太子居所,但宫中能留宿的男人,除了朱瞻基、朱高炽以及朱棣这种身份特殊的人,其他人多半是有问题的。
不过朱瞻基对此早有计划。
纪纲的旧宅因他的死而空置,朱瞻基略施手段,便轻易将其纳入掌控。
经过修复的院墙如今已焕然如新。
这院子原本就不小,安排二十个工匠自然不成问题。
天色渐晚,朱瞻基命太监将工匠们带至那里安顿。
他打算明日处理完政务后再去看望他们,到时候再作打算。
安顿好工匠,朱瞻基决定去向母亲问安。
太子府内,张氏正抱着她的波斯猫坐在厅堂里,身旁还有一个女子。
厅堂*摆放着许多箱子。
两人漫不经心地聊着天。
从她们的交谈可以看出,这个女子似乎在讨好张氏,但张氏对她态度冷淡。
朱瞻基没见到父亲,也没有发现那只白毛阁大学士。
正要与母亲简单问候便离开,回房看看新加入太子府的人。
却见张氏一眼瞧见他,立刻丢下身边的女子,快步走来牵住他说道:“回来了啊,听说你今天去了小汤山,后来又到仪凤门,最后还去了鸡鸣寺,奔波一天了吧,一定很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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