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从棺材中爬出的女人,她那空洞的眼眶中,没有眼珠,只有两团幽绿色的鬼火在跳动,如同地狱深处燃起的磷火,死死地盯着温羽凡,仿佛要将他的灵魂都看穿,都吞噬殆尽。
温羽凡虽历经无数生死厮杀,见惯了血腥与恐怖,但此刻,那股寒意仍顺着脊梁骨悄然蔓延,令他的毛发都微微竖起,头皮一阵发麻。
他不敢有丝毫的犹豫,猛地转身,双脚重重地踏在地面,朝着门口拼命狂奔,心脏在胸腔里剧烈跳动,仿佛要冲破胸膛。
“吱呀……”就在他的指尖即将触碰到门把手的瞬间,那扇木门突然剧烈晃动,伴随着令人牙酸的吱呀声。
“轰!”紧接着,门板重重地合上,发出沉闷的巨响。
一股无形的力量如同一双冰冷的巨手,将他困在了这阴森的房间里,与那恐怖的女人共处一室。
“乓!”温羽凡铆足全力,狠狠撞向那扇木门。
褪色的门环在撞击之下,发出沉闷钝响,仿佛是老旧岁月的哀鸣。指尖触及门板的瞬间,一股寒意如同利箭般穿透肌肤,门板冷得如同生铁,透着丝丝阴森。
“嘭!”紧接着,第二声闷响如重锤敲击,惊落了梁上积灰。
整栋吊脚楼的木板不堪重负,发出阵阵呻吟,仿佛有无数枯瘦如柴的手在地板下疯狂抓挠,想要冲破束缚破土而出,空气中弥漫着令人毛骨悚然的气息。
又是“嘭”的一声,第三次撞击之下,木门发出诡异的声响,像是某种古老而邪恶的诅咒在空气中回荡。
就在木门即将打开的瞬间,一股强大的力量猛地将其轰然闭合。门框与门板相撞,激起的气浪如同风暴般卷起飞扬的尘土,沙尘弥漫间,迷乱了温羽凡的双眼。
“噌……”温羽凡急切之下,将刀尖重重磕在门扉之上,却仅仅擦出几点微弱的火星。
那看似腐朽脆弱的木板表面,陡然泛起一层暗青色的幽光,细密的蛊文如同蛛网般蔓延开来,透着神秘而危险的气息,仿佛在无声地宣告着这门后的诡异与恐怖。
也不知是否因温羽凡的破门之举触怒了她,身着嫁衣的可怖身影骤然仰起头,发出一声撕裂空气的尖啸。
那声响如生锈刀片刮擦玻璃般刺耳,又如万千蛊虫同时振翅的轰鸣,直钻耳膜,震得温羽凡太阳穴突突跳动,脑袋仿佛要被这声波炸裂。
温羽凡猛地转身,瞳孔瞬间收缩!
只见女人七窍中竟涌出猩红虫潮!红头蛊虫的薄翼在幽暗中泛着诡异的金属冷光,密密麻麻的虫足摩擦声里,她腐烂的嘴角可怖地咧至耳根,两排牙齿上爬满蠕动的蛊虫,宛如一张血肉织就的网。
“嗡嗡……”
虫群如汹涌的红色潮水漫过棺盖,在空中迅速汇聚成直径丈许的漩涡,层层叠叠的虫躯搅动着,形成一个不断旋转的恐怖深渊。
电光火石间,温羽凡突然想起阿朵临别时塞给他的油纸包,心中顿时燃起一丝希望:“或许这就是破解危机的关键!”
他急忙伸手探入包裹,指尖触到靛青色布条的瞬间,一把扯开油纸包,将里面的橙黄色粉末奋力扬出。
刹那间,橙黄粉末如金色屏障在空中划出绚丽弧线,与扑面而来的蛊虫正面相撞。
最前排的蛊虫刚触及粉末,便发出“噼啪”的爆裂声,如同火星坠入积水,炸开细小的荧光,转瞬化作青烟消散在空中,空气中弥漫起刺鼻的焦糊味。
然而,蛊虫数量实在太多,更多的蛊虫已经扑到温羽凡的眼前。
腥风裹挟着腐臭扑面而来,密密麻麻的蛊虫如黑云压城般涌来,猩红的虫潮几乎遮蔽了眼前的一切。
温羽凡瞳孔微缩,却不闪不避,足尖猛地一蹬地面,整个人如离弦之箭般腾空而起。武士刀在夜色中划出一道冷冽的弧光,仿佛撕裂黑暗的血色闪电,重重劈入虫群洪流。
刀锋过处,蛊虫纷纷被斩成两截,还未等残缺的虫尸落地,便在空气中迅速融化,化作一滩腥臭的血水,顺着青砖缝隙蜿蜒流淌,在地面勾勒出诡异的红色纹路。
然而,这只是杯水车薪,更多的蛊虫如同汹涌的潮水,前赴后继地扑来。
就在温羽凡全神贯注对付蛊虫时,一道黑影如鬼魅般穿过虫群。女尸肿胀变形的手指突然穿透猩红虫雾,十根指节扭曲得如同腐烂的萝卜,指甲缝里凝结的紫黑色脓血不断滴落,恶臭熏得人几欲作呕。
千钧一发之际,温羽凡眼中闪过一抹锐利的寒芒,战意如烈焰般熊熊燃烧。
他的手腕如灵蛇般翻转,血色武士刀在狭小的空间内飞速舞动,瞬间旋出十三道凌厉的弧光——正是周家老剑师的绝学「柔云十三式」。
刀身上的龙形暗纹骤然亮起,幽蓝的光晕如活物般吞吐闪烁,将女尸挥来的利爪和蜂拥而至的蛊虫,尽数卷入这「柔云式」如漩涡般的刀势之中。
泛着金属光泽的红头蛊虫刚触及凛冽的刀风,透明的翅翼便如被烈火灼焦般蜷曲皱缩,发出阵阵噼啪声响,化作点点荧光消散在空气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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