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响起一阵抱怨声。沈默轩大声道:“大家放心,就算砸锅卖铁,我也不会让大家白干活!先把布料搬到后院晒干,能抢救多少是多少!”
折腾到中午,专案组的人终于从镇公所出来。周副主任脸色疲惫,对沈默轩说:“今天先到这里,我们回去整理一下资料,过两天再来。”
沈默轩送走他们,立刻回到镇公所。沈默远从账房里出来,手里拿着账簿:“他们重点查了1974年和1975年的账,不过我按你教的,用工分冲抵了‘虚构成本’,暂时没看出问题。”
沈默轩点点头,目光落在桌上吃剩的茶点上——专案组的人没碰一口。他心中警铃大作:“他们可能在等晚上行动。通知所有人,今晚不要出门,地窖入口再加两道锁。”
果然,深夜时分,沈默轩被一阵狗叫声惊醒。他从窗户望去,只见几个黑影在后院翻墙而入。他悄悄拿起墙角的木棍,躲在门后。
“轻点声,别吵醒他们,”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是专案组的小王干事,“周副主任说了,今晚必须找到证据,不然回去没法交代。”
黑影们撬开储物间的门,开始翻找。沈默轩握紧木棍,突然推门而入,同时打开手电筒:“你们干什么!”
小王干事吓了一跳,手电筒掉在地上:“我……我们是革委会的,来执行公务!”
沈默轩冷笑:“执行公务需要翻墙?需要撬锁?我现在就去镇革委会报案!”
“别别别!”小王急忙拦住他,“我们就是想再找找线索,没别的意思……”
“没别的意思?”沈默轩大声道,“明天我就去县里告你们私闯民宅!”
僵持间,远处传来汽车喇叭声——是周副主任来了。他走进院子,脸色铁青:“小王,谁让你这么干的?”
沈默轩趁机道:“周副主任,我一直配合调查,没想到你们的人居然半夜翻墙进来,这要是传出去,我沈家的名声还要不要?”
周副主任狠狠瞪了小王一眼,转向沈默轩:“沈先生,这是个误会。这样吧,明天我在县革委会摆一桌,算是给你赔罪。”
沈默轩心中一喜,面上却仍有愠色:“周副主任言重了。只是希望下次调查能走正规程序,别再闹出这种笑话。”
第二天傍晚,沈默轩如期赴约。酒桌上,周副主任态度明显缓和,频频敬酒:“沈先生海量,之前多有得罪,还望海涵。”
沈默轩知道时机成熟,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个信封,推到周副主任面前:“一点小意思,不成敬意。里面是镇上的土产,给您夫人补补身子。”
周副主任打开信封,看到里面的两张粮票和一盒鹿茸片,脸色立刻和蔼起来:“沈先生太客气了。其实这次调查,上面也只是走个过场,您别放在心上。”
沈默轩心中冷笑,面上却道:“感谢周副主任理解。我们沈家向来支持革委会工作,以后有什么需要,您尽管开口。”
酒过三巡,周副主任已经有些醉意,说话也没了顾忌:“不瞒你说,这次盯上你的是红旗派的张书记,他和你们镇的赵铁柱是表亲……”
沈默轩心中一震,终于知道幕后黑手是谁。他不动声色地给周副主任斟酒:“原来是这样。不过赵铁柱之前已经签署了和解声明,应该不会再闹事了吧?”
周副主任摆摆手:“他一个小喽啰,能掀起什么浪?你放心,只要上面有人说话,什么事都好办。”
从县城回来,沈默轩立刻召集家人。他将周副主任的话转述一遍,沈默远皱眉:“原来赵铁柱背后有亲戚撑腰,难怪这么嚣张。”
“现在当务之急,是让赵铁柱彻底失去利用价值,”沈默轩道,“明天你去县城,找老周弄点过期的西药,我有用。”
三天后,镇上突然传来消息:赵铁柱的母亲病重,吐血不止。沈默轩接到消息时,正在纺织厂开会。他立刻起身,带着医药箱赶往赵铁柱家。
赵大妈躺在床上,脸色惨白如纸,嘴角还沾着血迹。赵铁柱跪在床边,满脸泪痕:“沈先生,求你救救我妈,我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跟他们混了!”
沈默轩搭了搭脉,心中清楚这是赵铁柱故意为之——赵大妈的症状和上次相似,但脉搏平稳,显然是装的。他不动声色地打开医药箱,拿出一瓶“灵泉水”,其实是掺了红糖水的普通温水,喂赵大妈喝下。
“先喝这个,”沈默轩道,“我去熬点草药,一会儿就好。”
他示意赵铁柱跟他到厨房,低声道:“你妈这次病得奇怪,是不是有人让你这么做的?”
赵铁柱浑身一颤,跪倒在地:“是张书记,他说只要我再举报一次,就给我安排县城的工作……”
沈默轩冷笑:“你以为县城的工作是天上掉下来的?张书记只是拿你当枪使。现在你妈喝了我的药,三天后就会好转。但如果你再敢闹事,我保证你妈下次喝的就不是灵泉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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