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氏摇头:“这个我便不知了。”
“所以母亲把持着中馈,是不想孟家更多人知晓此事,以免张扬出去?”
孟氏点头,她心里也有苦说不出。
看到孟氏如此模样,楚昭朝就想起在雪渊初看到楚天恪时他说的话。
他心里应该是有孟氏,只不过孟氏在他眼中显得如此微不足道,他能够为了楚家,牺牲孟氏。
本质上,楚天恪与老太君是一路人。
楚昭朝心里为孟氏感到不值,在她的角度,楚天恪待她是极好的。
便是只剩下楚昭朝这个女娘,也未曾责怪纳妾。
但在楚昭朝认为,非是楚天恪不想,而是他非贪恋女色之辈,又在雪渊十年,没有寻到合适的人罢了。
楚昭朝有心想留在楚家几日。
但孟氏不让,说秦彻陪着她回来已经不易,晚些时候还是回去,免得人非议。
吃过晚饭,两人准备回府,楚天恪回来了。
相比初见,楚天恪一袭天青色官服,便是忙了一日,仍旧意气风发。
显然对吏部侍郎这个官职,极为满意。
见到两人,也没有多诧异,几句寒暄后便去了书房,晚饭也是差人送去书房。
楚昭朝抿唇看着楚天恪离去的背影。
与秦彻对视一眼,再次与孟氏话别,上了马车。
“夫君,你刚才看到了吗?”
“嗯。”
那她刚才就没有看错。
方才一照面,她就看见楚天腰间垂挂的礼部鱼符泛起不寻常的赤红流火。
大圣官员所持鱼符按照等级,材质有所不同:太子用的是玉鱼符;亲王皇子则用金鱼符;三品以上高官用的也是金鱼符,但与亲王皇子所持细节有细微区别;五品以上官员,如侍郎刺史这等官员用的是银鱼符,且符身教金鱼符略小一些,纹饰也没有那么精美。
但无论何种材质,都不该有紫芒出现。
反倒像是火灵根修士突破共生境以后才会有的‘炎灵共生’之兆。
秦彻好似知道楚昭朝心头疑惑,道:“应该是岳父将共生镜火灵注入鱼符,非是到达渡劫境之故。”
不知为何,秦彻这般说,楚昭朝反而松了口气。
“可知父亲为何这般做?”
“上月工部强征南蛮赤铁矿,七座矿脉暗合朱雀七宿,极有可能是想把那些矿脉炼成火灵熔炉,以提升修为!”
李逸彬为何能把持朝政多年。
大部分原因就是他修为高深,且身边不乏能人异士。
陛下处于畏惧也好,出于制衡也好,总之是将大圣大好的局面弄得乌烟瘴气。
本以为陛下身体弱,朝政现在被太子把把持,应该能一扫积弊,重振大圣昔日之威。
但如今看来,太子的心思大部分还是在权术制衡之上。
前些日子,刚得了许家献上的赤金矿便轻易放过许家,难保不是因为工部发现的这些赤铁矿传到太子耳中后,消息就变了味。
大概率太子以为,那七个赤铁矿加起来,都还不如许家这一个。
那工部......
可想而知,是效力楚天恪的。
楚天恪用何种法子,迅速将工部握在手中,她便不得而知。
连秦彻也不知道。
暮色渐沉,楚宅书房透出一点昏黄烛光。
楚天恪执笔蘸墨的姿势与寻常官员无异,唯有笔尖朱砂触纸时晕开的赤色灵纹,显露出共生境修士的端倪。
“父亲批阅工部文书,连‘赤铁矿损耗’四字都要注入火灵。”楚昭朝伏在檐角,五灵泉凝成的水镜映出公文细节,“那朱砂里掺了离阳砂,遇火则显阵纹。”
秦彻的霜纹缠住她手腕,将气息伪装,避免被楚天恪发觉:“看第三行‘南疆七矿’的批注。”
水镜微漾,公文上“酌情增派监工”六字突然浮出凤凰尾翎纹。
楚昭朝瞳孔微缩。
不明白楚天恪是如何会这种凤凰血脉才会的凤凰尾翎纹传讯法。
莫非凤凰血脉不是某个人。
而是人们通常想的那样,代代相传?
现下不是研究这个的时候,她的目光重新放在书信上。
不过就在此时,孟氏捧着参汤立在书房外,裙摆扫过石阶时,有意无意露出腰间挂着的离火佩。
“母亲她何时取了离火佩?”
方才还没有的。
楚昭朝指尖发冷,她觉得事情没有表面那么简单。
就说今日收到的书信,是谁送来的?
老太君若存心为难,孟氏毫无修为的一个弱女子,是怎么在老太君的眼皮子底下将信传出来的?
她能确信,那字迹是孟氏的。
再说离火佩,它取自南疆地心炎脉的“赤髓玉”,火性极烈,孟氏如今的身子,怎可佩戴此物?
可她就是戴了,且看着没有任何不适。
秦彻突然揽住她腰身急退。
书房门被打开,楚天恪的赤火灵纹如触手探出,孟氏被卷着入了书房,正好跌在楚天恪怀里。
孟氏一脸娇羞,楚天恪却伸手去拿孟氏腰间玉佩。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