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龙。

“有免费报纸？”一位晨练的老者从牛头人手中接过东方日报，一看标题立刻破口大骂：“该死的港督麦丽浩，港英政府真该解散，把我们香江人当成冤大头！”

周围几位老人听见后纷纷加入议论。

香江市民对北越难民的不满由来已久，无需唐俊煽动，早已群情激愤。

“该死！1953年我家的房子就在石硖尾大火中烧毁，申请公屋等了整整十七年都没消息，该死的港英政府每年花在北越仔身上的钱都有两亿！”

“每年何止2亿，至少5个亿！”

“这些钱哪来的？还不是我们的香江钱！”

“没错！”

“北越仔就在我们香江人头上吸血！”

“不仅吸血，还抢我们的工作！”

“嘘嘘嘘，(李了好)轻声点，北越仔可不好惹！”

“洪兴仔会怕他们？”

“洪兴仔有港英支持吗？北越仔可有港英撑腰……”

…

“喂，谁让你们在街上发报纸的？”

清晨七点半，一名军装警察察觉到气氛不对，于是在街头拦截了一位兽族兄弟。

“管你什么事？我们在免费派发报纸，造福市民！”

兽族兄弟语气强硬。

“出示身份证！”

军装警察果断要求。

“看，我可是香江市民！”

兽族兄弟随即拿出身份证。

军装警察查验后，迅速决定道：“请随我去警署一趟！”

“警察在帮北越仔欺负我们香江人！”

兽族兄弟情绪激动，大声喊叫。

…

一声呐喊立刻引来周围市民注意。

“别担心，年轻人！”

一位戴眼镜的白背心阿伯站出来，义愤填膺地说：“你怎么这样？他们免费发报纸关你什么事！”

“记得是香江市民养活你，别当北越仔走狗！”

“快来瞧瞧，北越仔的狗要抓人了！”

阿伯的高声疾呼将年轻警察团团围住，市民纷纷指责：“你还有没有人性？”

"是我们香江人养育了北越仔，现在你们还要抓我们香江人？"

"可恶，看看你自己，你还不是个华人！"

"你到底是华人，还是港英的走狗？"

面对一群年迈的阿公阿婆的纷纷议论，军装警察有口难辩，更何况他本就理亏，只能不断后退，无言以对。

就在这个时候，一位清晨倒粪水的阿公大喊："让开！"说完，他径直冲入人群，将满满一桶粪水泼在那名军装警察身上。

瞬间，警察浑身沾满黄白之物，场面极其恶心。

阿公指着警察怒吼："你去吃屎吧！"

……

油麻地。

一辆面包车上，屯门五大天王之一陆家的外姓人罗永正在抽烟，他对车上的小混混交代："阿荣，待会儿行动你明白了吧？"

名为阿荣的小混混，真名陆建荣，戴着眼镜，面貌清秀，家境贫寒，父亲是个瘾君子。

每当父亲毒瘾发作，若家中无力购买毒品，便会对他和母亲拳打脚踢，这使阿荣对父亲充满怨恨。

陆建荣的邻居是一户幸福的三口之家，长辈都有稳定工作，邻居的儿子生番是恐龙的头目，也是个小头目。

这种和谐的家庭环境令阿荣十分羡慕。

十三岁时，陆建荣潜入生番家，偷走了抽屉里的一千块钱。

当时一千块钱可不是小数目，能买到许多东西。

家里被盗，生番的父亲自然报了警，第一怀疑对象便是陆建荣的父亲，因为他吸毒成瘾，发疯时什么都会做。

就这样，陆建荣轻易地把父亲送进了监狱。

"我懂了，我们先去找工作。

见到北越仔就骂他们是香江的害群之马，抢走了我们的工作机会，让我们新界仔都没饭吃。

如果他们打我们，我们就先让他们打几下再反击，这样即便差佬抓到我们，我们也说得过去。”

八十年代的香江，教育体系宛如金字塔，中三评核试犹如一道天堑，横亘于数十万中学生眼前。

仅四成学生能通过此试，获得继续就读官立学校的机会。

未能通过测试的近三十万中学生，要么选择昂贵的私立高中，要么踏入社会，寻找工作。

即便通过了考试，学生们仍面临大学资源稀缺的问题。

当时，香江仅有两所高校，这让不少中学生早早放弃学业。

陆建荣虽聪慧，却因家境贫寒，在这座城里早已失去学习的机会。

罗永就满意地点头说："阿大一向守信。

放心吧，如今香江市民情绪高涨，即便发生冲突，你们最多只会挨北越仔一顿揍，甚至杀人也无需担心，会有许多律师无偿为你们辩护。

出狱后，阿大会让你们上学，若不想读书，他会安排工作。

至于钱财，我会亲自交给你的母亲。”

"放心就好哥。”陆建荣自信满满地回应。

"去办事吧，注意安全，保护好自己。”

罗永就叮嘱完，陆建荣打开车门下车，罗永就心中仍不踏实，特意停车，暗中观察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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