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下。"杨龙点燃一支荧光棒,昏绿的光照亮了向下的石阶。
石阶蜿蜒向下,众人排成一列缓慢前行。墙壁上的苔藓渐渐变成了诡异的暗红色,像是吸饱了鲜血。空气越来越粘稠,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就在他们转过第一个弯时——
"杂修,谁允许你们进来的?"
金光乍现。
洞窟深处,一个修长的身影缓步走出。很休闲的红白色卫衣也影响不了他的气势,金色的短发下,那双猩红的眼眸如同捕食者的瞳孔。他没有穿黄金铠甲,但那种与生俱来的威压让所有人瞬间绷紧了身体。
"吉、吉尔伽美什......"砂时计的声音卡在喉咙里。
金闪闪的眼中闪过一丝厌烦:"又一个妄图攀附的蝼蚁。"
砂时计却已经双眼放光地冲了上去:"我是你的粉丝啊!能不能——"
"滚。"
甚至没有抬手,仅仅是眼神一凛,无形的冲击波就将砂时计轰飞出去。她撞在石壁上,一口鲜血喷出,甜品模具当啷一声掉在地上。
"砂时计!"猫头鹰一个箭步上前接住她,治疗喷雾立刻喷在砂时计身上。
吉尔伽美什连看都没看一眼,就像随手拍死了一只苍蝇。他的目光扫过众人,最终停在杨龙身上:"就凭你们,也敢觊觎圣杯?"
杨龙的手已经按在了剑柄上,但理智告诉他——不能拔剑。在这个距离,在这个空间,他们没有任何胜算。
"退。"他低声道,小队开始缓慢后撤。
金闪闪似乎被这种谨慎取悦了,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明智的选择。不过..."
等到主角团缓缓退道洞口时,他打了个响指。
山门处,一个修长的身影无声无息地出现。深蓝色的和服,比人还长的太刀,月光下那张俊美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佐佐木小次郎..."豆豆的符箓已经夹在指间。
"杀了他们。"吉尔伽美什懒洋洋地命令道,转身向洞内走去,"别弄脏了圣杯。"
太刀出鞘的声音如同清泉流响。佐佐木小次郎站在石阶顶端,月光为他镀上一层银边。他的眼神平静得可怕,就像在看一群已死之人。
"结阵!"杨龙低喝一声,众人立刻背靠背围成防御圈。
陆子浮的剑横在胸前,豆豆的符箓无风自动,猫头鹰的眼镜切换成战斗模式,就连受伤的砂时计也咬牙握紧了短剑。
山门台阶到洞口的这一小段距离,此刻成了生死一线的战场。夜风骤停,连虫鸣都消失了,只剩下越来越近的木屐声——咔、咔、咔。
木屐声在石阶上敲出死亡的节奏,佐佐木小次郎的刀鞘擦过青苔时发出细微的沙响。杨龙的指节在木棍上绷得发白,那些在仙剑副本里浸染的金色纹路此刻像血管般在棍身上跳动。豆豆的念线从袖口垂落,三张朱砂符箓悬在身前缓缓旋转,符纸边缘因灵力过载而卷曲发黑。
"散开!"陆子浮的战术目镜突然爆出红光,他横剑格挡的瞬间,佐佐木小次郎的身影已经出现在三步之内。太刀出鞘的银光像新月割开夜幕,陆子浮的剑刃堪堪挡住斩向咽喉的一击,火星溅在他骤然苍白的脸上。豆苗的法诀才掐到一半,万剑诀的虚影尚未成型,就被一道刀气震得踉跄后退,后背撞上结满蛛网的石灯笼。
"此乃空之境界。"
太刀归鞘的脆响中,豆豆的五毒珠五层符咒结界如蛋壳般碎裂。杨龙的金纹木棍与燕返的余波相撞,虎口迸裂的血染红了棍身上"心之所向"四个篆字。
砂时计的魔力短杖炸开冰晶风暴,陈冰的双剑从侧面刺出十字寒芒,如烟的治愈法术化作光幕笼罩众人——所有攻击都在触及那袭蓝衣前诡异地偏斜。佐佐木小次郎的足尖点在石阶边缘,整个人像被风吹起的落叶般飘起,刀光在空中划出完美的弧线。
杨龙的木棍在颤抖,金色纹路忽明忽暗,仿佛随时会熄灭。豆豆的五毒珠已经裂开一道细纹,符箓上的朱砂被冷汗晕染成血泪般的痕迹。陆子浮的剑尖低垂,战术目镜的警报红光刺眼得像要滴出血来。
猫头鹰的战术板突然展开成光幕盾牌,无数数据流在镜片上瀑布般冲刷,他反手按下腰带上的电磁干扰器——覆盖住整个下山路口的光幕爆出刺目火花。
"跑……"猫头鹰的声音很轻,却像铁钉般砸进每个人的耳膜。
没人动。
砂时计的手指死死掐进掌心,甜品模具化作的魔力短杖在她手中嗡鸣,冰晶凝结又破碎。她想冲上去,可双腿像是灌了铅——她从未见过这样的猫头鹰。
那个总是推着眼镜分析数据的男人,此刻站得笔直。
"撤!下山道!"杨龙拽着咳血的豆豆滚下石阶,陆子浮抓起豆苗跃过断裂的栏杆。
佐佐木小次郎微微歪头,月光照出他唇角似有若无的叹息。
木屐踏碎青苔的声响近在咫尺时,猫头鹰看清了对方眼底的月色。那是剑客凝视井中倒影般的平静,是斩过千百人后才有的淡漠。太刀刺穿肩胛的瞬间,他听见自己锁骨断裂的脆响,温热的血顺着刀槽喷在石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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