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接收器。"艾琳伸手触碰碎片的瞬间，整个遗迹的墙壁浮现出脉络状的金光，"是发射塔。"

【恒星孵化场·残存意识空间】

李元虎的思维漂浮在量子泡沫里，周围是正在重组的恒星物质。他还能感知到何匪的存在，但已经分不清哪些记忆是自己的，哪些是对方的。

"老李。"何匪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

记忆碎片突然清晰——军事基地的爆炸现场，年轻的何匪用能量脉络吊住被钢筋贯穿的李元虎，而后者用残存的机械臂捏碎了偷袭者的喉咙。

"你骂我多管闲事。"李元虎的意识发出电子笑声。

"现在也是。"何匪的回应带着光纹的涟漪，"准备好没有？"

他们同时"看"向思维深处——那里沉睡着从清道夫主脑夺取的终极武器设计图：一种能改写物理常数的装置，需要同时注入机械逻辑与能量法则才能激活。

恒星最后的物质被吸入十二面体，超新星爆发的强光中，两个意识体开始最后一次共振。

"火种协议最终阶段。"

"启动。"

【新地球历217年·星际议会】

艾琳站在观测穹顶下，全息星图中标记着三百二十七个新生的文明。其中最近的定居点就在改造后的恒星系内——那里的婴儿出生率低得异常，但每个新生儿都带着微弱的能量脉络或金属组织。

"第七代适应性进化完成。"吴岳展示基因图谱，"现在他们的身体能自主选择进化方向。"

星图突然亮起警报，一艘侦察舰传回实时影像：在原本清道夫主巢的位置，空间像被无形之手揉皱般扭曲起来。当褶皱平复时，那里出现了两具水晶棺——

左边是90%机械化的李元虎，右面是能量化的何匪。

"不可能......"艾琳的呼吸凝滞了，"恒星爆发中心温度超过......"

"不是物质态。"吴岳调出光谱分析，"是量子概率云具象化......等等，他们在发光！"

确实有光，但不是来自水晶棺。每个新生文明的母星上，都有金紫色的光粒从孩子们身上升起，跨越数万光年向那个坐标汇聚。

当光芒达到某个临界值时，两具躯体同时睁开眼睛。

李元虎的机械义眼转向最近的观测卫星，何匪的能量脉络在虚空中勾勒出文字——

【火种已点燃】

【现在轮到你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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