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为卿沉稳的声线颤抖着，他伸上去擦拭江昭唇边的血渍。

“阿昭，走，我们去找大夫。”

江昭一张脸惨白，唇边的血越擦越多，很快又吐出一大摊鲜血，血液喷涌而出，染红了晏为卿的眼眶。

她声音虚弱，面容痛苦。

“我只是…想见你，晏为卿，你为什么要…这么说我…”

暴雨如注，还不等晏为卿去擦，她唇边的血就已经被冲洗殆尽。

晏为卿临近崩溃，他浑身颤抖，将倒下去的江昭抱起。

“对不起，阿昭，是我的错，我们这就去找大夫好不好？”

他抱着人，没有丝毫犹豫便往外跑去，江昭在他怀里，轻的像一块布，不合身的僧袍随风而动。

晏为卿记得离国师府最近的医馆，不过一里路。

一贯冰冷倨傲的声音变得沙哑。

“阿昭，我们快到了，你撑住。”

回应他的，是江昭失去意识，垂下的手腕，血顺着素白的指尖，一滴一滴往下坠。

晏为卿突然停下脚步，医馆就在前面十步，单手抱着江昭，指尖开始剧烈抖动，探向江昭鼻尖。

一息，两息，三息…

他探不到江昭任何的气息，晏为卿不信，又去探她脖颈的脉搏。

没有，什么都没有。

胸口没有起伏，身子也冷冰冰的，唇边最后一点血被雨水冲散。

死了，江昭死了。

晏为卿抱着江昭，猛然跪倒在地，双膝重重磕在石阶上，他抱紧江昭，心头一瞬间变得空荡荡，双目失神。

暴雨如注，就像他当初将江昭捡回家那晚。

晏为卿突然感到漫天恨意弥漫心头，将人紧抱在怀里，如玉的脸突然面目狰狞。

他痛恨老天不公！

他自幼习读圣贤书，谨遵孔孟之道，忠于君，忠于国，救无数人于水火之中，心无远志，只想护家人一世周全

晏眼眶猩红，泪如血泣，他跪地祈求，骨节分明的手捂住江昭惨白的脸。

“为何…为何死的是阿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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