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

纳森王又睁开眼，看着张灵玉问道：“最后问一次，你真的不后悔吗？其实，你如果有想法的话，我并不介意。”

张灵玉看着她，摇了摇头。

他抬手，指着神树的地下，突然开口说道：“神树究竟是什么，你其实是清楚的吧？”

“其他人或许不知道，但身为纳森王的你，应该是清楚的！”

“神树……地下都是什么……”

这件事，张灵玉在第一次来的时候，就已经感知到了。

但他没有说过，因为这是纳森岛内部的传承，

对于一个外人而言，谈论太深，并不合适。

纳森王看着脚下，并不觉得意外。

“我当然知道，历代的纳森王，还有纳森卫，都在神树下埋葬着！”

埋葬……

这么说也对，因为他们的脚下，密密麻麻，全部都是尸骸！

不是森森白骨，而是完整的尸骸！

并没有腐烂，也没有被分解，

而是被神树的树根盘绕，彼此纠缠，宛若融合一体！

但换一个说法，

历代的纳森王，以及纳森卫们，

全部都是神树的……

养分！

“历代的纳森王和纳森卫，都是来自神树……我们生于神树，死后也葬在树下。”

“神树给予了我们一切，我们自当用一切来回报它！”

纳森王缓缓开口，神态虔诚。

此时此刻，

她更像是一个信徒，而不是一个少女。

“起于神树，回归神树……周而复始？！”

张灵玉喃喃自语，随即笑了。

道家也有这种讲究，

但他们不是膜拜一棵树，而是天地，是道，是自然。

本质倒也算是相同！

只是这么一看，纳森岛的宗教传承……有点小家子气了些。

“收回吧，我死后只会葬在山上，而不是在纳森岛！”

“生于天地，归于天地……这才是我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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