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间，大殿内已再无一个活着的宫女或太监，只剩下满地狼藉和一群肃立的士兵，以及浓得化不开的血腥气。

李秋水仿佛对这一切视若无睹，待最后一个惨叫声消失，她才缓缓站起身，气息虽仍有些不稳，但眼神中的狠厉与威严却更盛。

她对身边的老太监老黄说道：“老黄，哀家要闭关一段时间。这段时日，整个西夏，就麻烦你多费心照看了。”

老黄依旧躬着身子，腰弯得更低了些，声音平稳无波：“老奴遵旨。太后请安心闭关，朝政之事，有老奴在。”

李秋水微微点头，随即目光转向无崖子，眼神中的怨怼与轻蔑毫不掩饰：

“不像某个人，一点都靠不住。困在宗师境界二十年，迟迟未能突破至大宗师，真是废物！”

无崖子仿佛没听见一般，依旧低着头，目光落在自己的鞋尖上，不言不语，不辩不驳。

李秋水见他这副模样，似乎也失了继续斥责的兴趣，或许是伤势让她精力不济，又或许是别有考量。

她叹了口气，语气稍缓，但依旧带着居高临下的意味：“罢了。”

她示意了一下，老黄会意，从怀中取出一个精致的玉瓶，递到无崖子面前。

李秋水说道：“这里有一颗‘真灵丹’，或许能助你一臂之力。

希望你早日突破宗师桎梏，晋升大宗师，不要再让哀家失望了。”

无崖子这才抬起头，但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

他默默地伸出双手，举至与眉同高，姿态恭敬地从老黄手中接过了那盛着丹药的玉瓶。

从始至终，他没有开口说一个字，更没有一句感谢的话。

大殿内，只剩下他和李秋水之间那无声流淌的、复杂而冰冷的怨恨与纠葛。

李秋水最后冷冷地瞥了他一眼，不再多言，转身便在老黄的搀扶下，向着后殿走去，准备她的闭关疗伤。

而无崖子，则手握着那颗或许能改变他命运的丹药，独自一人，沉默地立在这血腥未散的大殿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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