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国公夫人如疯妇般扑到楚珠珠身旁,十指如钩,长长的指甲几乎擦过楚珠珠细腻的脸颊。
沈辰行眼疾手快,猛地伸出手臂横亘在两人之间,质问道,
“安国公夫人,你做什么?”
沈辰行隐晦的看了一眼安国公夫人身后的京兆府尹等人,心里一沉。
安国公夫人恐怕已经发现陈麒的尸体了。
只见安国公夫人面容扭曲,泪水混杂着怒火,尖叫着,
“楚珠珠,你这个毒妇!放火,杀了我的儿子!你还我麒儿命来!”
她边说边试图挣脱沈辰行的阻拦,整个人因悲愤而变得力大无穷,几乎要将沈辰行的衣袖扯裂。
楚珠珠的神色在火把的映照下显得格外淡然,她轻轻挑眉,望向安国公夫人,语气中带着一丝不解,
“陈麒死了?这可真是个不幸的消息。但他的死,与我又有何干?我今日自皇宫而出,便直接回了镇北侯府,未曾外出。”
安国公夫人闻言,面容更加扭曲,双眼几乎要喷出火来。
这时,京兆府尹缓缓上前,手中紧握着一支精致的簪子,他沉声道,
“楚姑娘,我们在陈麒公子的身旁发现了这支簪子,其上不仅有镇北侯府的印记,还刻有一个‘珠’字,不知你对此有何解释?”
沈辰行的目光紧紧锁定在那支簪子上,心不由自主地沉了沉。
他确实在楚珠珠头上看到过这个簪子。
可是他方才他翻找陈麒的尸体时,竟然把这么重要的东西给遗留在哪里了!
楚珠珠的目光落在了簪子上,不见丝毫慌乱,反而嘴角勾起一抹微妙的弧度。
她的眸光冷冽地扫过安国公夫人那张因愤怒而扭曲的脸,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讽刺,
“今日在宫中,我与陈麒起了冲突,这簪子,便是在那时被他蛮横夺走的。夫人若是不信,大可去宫中问问值班的侍卫。”
京兆府尹眼神闪烁不定,拧着眉开口道,
“楚姑娘,宫中侍卫真的有人亲眼目睹了此事?”
楚珠珠轻轻颔首,面容平静如水。
京兆府尹见状,簪子突然感到有些烫手。
他转而望向安国公夫人,低声劝慰,
“夫人莫急,此事关乎重大,待在下仔细查证清楚,定会还事情一个真相,给贵公子一个应有的交代。”
话音未落,安国公夫人双眼怒瞪着京兆府尹,尖声说道,
“王旭!你到底还记不记得你这个京兆府尹的位置是怎么当上的!”
京兆府尹王大人脸色铁青,嘴角紧抿,目光复杂地瞥向安国公夫人,却终究未发一言。
他能成为京兆府尹,确实是因为安国公举荐。
而他这么晚还陪着安国公夫人夜闯镇北侯府,也是看的这份恩情。
安国公夫人看京兆府尹不说话了,猛地转身,将凌厉的目光直射向一直瑟缩在她身后的苏雪儿,声音尖锐如利刃出鞘,
“苏雪儿!你不是说楚珠珠被绑架了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见安国公夫人如同一头被激怒的母狮,苏雪儿有些瑟缩,低声道,“是的........”
安国公夫人点点头,随即盯着楚珠珠厉声道,
“苏雪儿的丫鬟亲眼见到楚珠珠被绑走了,而我的麒儿,也是在宫门口失踪的!楚珠珠你说!你是不是为了自救,丧心病狂地放火烧死了那些匪徒,连同我的麒儿也一并烧成了灰烬?!”
言罢,她伸出手指,几乎要点到楚珠珠的鼻尖。
楚珠珠后退一步,歪歪头盯着安国公夫人身后不敢出来的苏雪儿,见她又惊又怕的模样,嘴角一勾,缓缓道,
“苏雪儿,你的丫鬟,当真亲眼见到我被绑走了?你可不要睁眼说瞎话。”
苏雪儿浑身一颤,目光有些躲闪,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
在她的计划里,楚珠珠现在应该被拍卖到青楼里绝望哭泣,怎么会安然无恙的站在这里?
苏雪儿回想起方才看到的几个大汉的尸体,不由在心底暗骂,怎得如此不中用!
一时之间,气氛紧绷得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
沈辰行深吸一口气,打破平静,
“既然今日暂无其他确凿线索,不如暂且如此,待王大人率京兆府众人详细勘察之后,再做定夺,如何?”
他的目光在众人间流转,京兆府尹王大人闻言,暗自松了口气。
这正是他想说而不敢言的,可刚微微点头,面对安国公夫人那几乎能喷出火来的双眼,他刚张开的嘴又默默合上,生怕一句话不对就点燃她的怒火。
安国公夫人冷冷的盯了沈辰行一眼,随即目光转向楚珠珠,仿佛要将她生吞活剥。
终于,她从牙缝中艰难挤出几个字,
“楚珠珠大杀人嫌疑,应当先关进京兆府大牢!”
话语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
沈辰行闻言,脸色瞬间阴沉如水。
京兆府地牢阴暗潮湿,楚珠珠一介柔弱女子,如何能受得了那等苦楚?只怕进去不过一夜,便要病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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