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支祁一把火，烧了塔，破了阵。

有奴隶捡起石头，扔向大荒野。

一个，两个，无数个，大荒野让乱石砸的头破血流，慌忙逃去王石灵山。

魔塔已失，白甲黑甲，不再顾忌，转身向我二人杀来。

无支祁对阵三名白甲，堪堪平手。

我独战二十余黑甲，力不从心，身中数剑，被擒拿当场。

旁人看见，无人帮忙，一窝蜂涌向王石灵山。

无支祁奋力震退三名白甲，拉起我逃出城去。

“怎么办？”我有些沮丧。

“别急，等。”无支祁倒是淡然。

“等什么？”

“大荒城内聆奴魔塔为，主塔失，副塔无，用不了多久，他城也会乱起来，我不信大荒那么有钱，每个城都能请来仙家护卫，咱们先从小城开始清算。”无支祁定下计划。

暴乱开始，王石灵山，出现无数，铁甲据守，来者皆杀，铁甲训练有素，凡人不敌。

奴隶们进不了王石灵山，就把怒火转向大荒城，他们掠夺财物，放火烧城。

火，开始蔓延，如同狼烟烽火，一座城，一座城，向北烧去。

“走，我们也该行动了。”无支祁打听来消息，准备行动。

“去哪？”

“先从大荒城北，第一个城开始，把他子孙杀干净，看那老小子还能坐得住？”

夜，无支祁带我来到城中。

乱火已经烧到这里，城里处处烟火。

黑石堡前，尸横遍地，堆积如山，铁甲卫队，站守门前。

无支祁怒说:“铁甲皆为内劲，不知大荒许下什么利益，让这些奴隶效忠。”

“生而为奴，不知世事，他们就像猎犬，生下来就被训练，无论有没有塔，看家护院已经成了本能。”我解释道，这些大荒培养出来的战士，最为无辜，而却是我们不得不杀过去的槛。

无支祁落地，燃起周身青火，我抽出长剑。

黑夜之中，无数人看向我们。

“大荒无道，我们来替天行道。”无支祁一声高呼，杀向黑石堡。

“杀……”我提剑跟上。

铁甲在无支祁前，脆弱不堪。

我紧随其后，挥剑乱砍，也能剑锋沾血。

铁甲卫队，乱了阵型。

奴隶们见势跟上，拿起手边硬物，杀了过来。

铁甲卫队，训练有素，死一人，即补一人。

无支祁都没料到，一座小小城池，就培养了如此多铁甲死士，青火烧了一波又一波。

厮杀持续到天明，奴隶们杀入黑石堡，杀了城主，杀了狗腿子们。

一城灭，我们意继续向北，少数人仇恨难消，愿跟随我二人。

我们如此，一路向北杀去，队伍越来越大。

“瞧见没，这些就是我们屠尽大荒的本钱。”无支祁略有得意，指指身后队伍。

我看看后方，心喜激动，有了这些人或许真能破了王石灵山。

那日，攻到父亲自行凌迟那座城。

我一马当先，杀入黑石堡，生擒那个恶毒的女城主。

那女人竟然在我面前，哭泣求饶，着实令人恶心。

我将女人拎到当日家父自残之地，高声说道:“一人一刀，有愿意者后面排队？”

我第一个行刑，割了女人的舌头，后面人陆续跟上。

这个恶毒女人或许做梦都没想到，自己也会受凌迟之刑，痛晕过去，又在下一刀痛醒过来。

行刑队伍很长，只是还有多半没走完，女人就死了，但队伍依旧没有停止，每个人都在这个恶毒的女人身上割下块肉来。

三年，我们杀回北海，队伍成军，人数逾万，我们挖断祭海道，烧了招魂幡，乘船南上，杀回大荒城。

水行三年，沿途城池，破败不堪，有零星几人，苟且偷生。

前后六年，无支祁口中那老小子，压根没管他那些子女的死活，命铁甲卫队收拾残局，接管大荒城。

待我们到时，大荒野早就没了乱象，城外戒备森严，运河口岸，铁甲看守。

见我们到来，也不应战，自行撤入城中。

我们城外扎营，筹备攻城。

大荒城高耸若山，比肩仙城，就是架云梯也难攀登，唯一办法，就是强攻城门。

当日无支祁青火当先，直奔城门，我紧随其后。

不近城门范围，天降白甲黑甲，拦住我二人去路。

万余反抗军，以船木为材，准备冲向城门，准备用火，烧毁城门，却让城上落石逼退。

如此反复几日，我们连城门都没摸到。

反抗之军，却死在乱石之下无数。

有人萌生退意，已到大荒城，沿十万大山边缘，就能回到北洲。

一夜，千数人去，又一夜，千数人去，我们没有阻拦，也没法阻拦，更没理由阻拦。

几夜过去，偌大营地，只剩我和无支祁俩人。

当初以为有了剑，就能报仇，发现光有剑，报不了仇，后来有了军队，以为能报仇，发现那些人根本不在乎你的仇恨，什么屠尽大荒，简直是天方夜谭。

星空点点，不见月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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