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这么放纵她，除了自己舍不得以外，还有她自己的意愿，如果她自己想要戒掉，他也是能够狠下心的。

可沐瑶早就对一切失去了热情，戒与不戒对她来说没有意义。

所以回应他的依旧是沉默。

他无奈，却不会强迫她，抱着人轻拍，“睡吧，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不论生死。

此后不管去哪里他都带着她，把所有的人，事，明的暗的，都展露给她看，让她一点一点认识自己庞大的商业帝国。

甚至是年末公司酒会，他也带她去，不过没有高级礼服衣香鬓影，还是长款外套加口罩帽子，牵着她在万众瞩目中走向首位。

传说中的宋夫人终于露面，却是这么一副打扮，似乎与现场的氛围格格不入。

但那又如何，宋默一身正装拥着她，谁都看得出来，他对她的宠爱和深情。

无人敢说什么。

……

过年前，沐家那边打电来问，沐瑶回不回去吃团年饭。

换做以前，宋默肯定就直接把人叫过来这边团年了，可现在他知道沐妈妈是不会来的，便问沐瑶的意思。

沐瑶说，回。

于是大年三十那天，他一早就把人送回去，自己也不进门，看着沐平安热络的拉她进去，站在门口说，晚上吃了饭来接她。

就告辞了。

宋家自从沐瑶进来，一直都是热热闹闹的，尤其是过年这种大节日，充满了欢声笑语，这一年却好似回到了多年前，宋默刚从欧洲回来那会，就算四处挂满了节日装饰，偌大的房子，也只有冷清。

阿姨带着帮佣沉默的忙碌着，精致的菜肴一样样被端上桌，宋家三口人各自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沉默用餐。

一顿年夜饭吃的死气沉沉。

宋母几次想开口说些什么，一看宋默那表情，又把话咽了下去。

她已经很久没见过沐瑶了，不知道她现在情况怎么样，这段时间宋默带她出门，每一次都是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只留给她一个背影。

最终，她还是开口了，“宋默，你不能让瑶瑶这样下去了，你会把她害死的。”

宋默把嘴里的食物咽下去才说，“她自己愿意，我没办法。”

“什么叫没办法！”宋母说，“你纵容她也要分情况！”

宋默没说话。

气氛又陷入沉默，宋父突然开口问，“如果她身体熬不下去了你打算怎么办？”

宋默说，“我会陪她一起。”

“混账！”宋父一巴掌拍在桌面上，表情是从未有过的愤怒，“你倒想的开！这个家说不要就不要！我跟你妈也不要了？！”

宋母已经震惊到说不出来话来，只会瞪着眼瞧他。

宋默放下筷子，拿过湿巾慢条斯理的擦手，表情一点没变，对父母说，“我知道这么做对不起你们，但是没办法，爸爸，你也知道没有她也许我早就死了。她不在了，我不会独活。”

宋母眼泪刷的下来，颤抖着手掩面哭泣。

他又说，“妈，你别伤心，我会把一切都安排好的。”

宋父气的不行，“你敢这么做试试！”

“您不用威胁我。”宋默说，“这件事本来就是我的错，她现在遭受的一切都是在代我受过，我这条命赔给她，也不冤。”

况且，如果不是他，沐瑶也不会被牵扯进这些事里来，不是他，她也许会遇到一个普通人，简单快乐的过完一生。

宋父还要再说，他已经起身打算去沐家接人了，只留给父母一个固执挺拔的背影。

结果他才刚出门，就接到沐平安电话说，沐瑶好像生病了。

来不及细问，他挂了电话就往沐家飞奔，顺便叫上李医生赶紧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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