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承发颤的声音令连奇不敢回答,他低着头,紧抿着唇。
“说!”
尉承用力低吼一声,他猛然抬起头,看向连奇那充血的眼睛似乎在咆哮一样,吓得连奇的身子向后退了一步。
连奇当然知道,他那平时似乎毫无情感的主子到底有多在意沈汐兰。
只见连奇虽然很难说出他是亲眼看见禁军一掌将沈汐兰打下崖底,但他还是重重的点了一下头,以示回应尉承。
当看到连奇这样的回应后,尉承双眼猛地睁大,眼神中满是不可置信。
原本仅存的一点侥幸,瞬间只剩下无尽绝望。
他的整个世界,仿佛都在这一刻崩塌了。
他的嘴唇有些颤抖,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还没等声音发出,他便猛地咳嗽起来。
而后一口鲜血从他的嘴角喷出,落在地上的鲜血红得触目惊心。
紧接着,他的身体无力地向后倒去,双眼缓缓闭上,失去了意识。
“主子!!!”
一年后……
东厂
尉承坐在红木椅上,手上把玩着一只兰花发簪。
他眸色清冷,不带有一丝的温度。
现如今,因皇上接连失去三个儿子,他的身体也因此每日俱下,他便成了这朝廷掌权第一人。
而且由于皇上疑心较重,这一年,并没有立太子。
因此国家无论大事还是小事,只要尉承想管,那么,万事都必须要经过他的同意。
连奇一身黑色的鱼飞服站在尉承的面前。
他双手置于额前,微垂着头,
“主子”
“还没找到?”
微微泛冷的声音,令连奇周身如寒风来袭,
“属下无能”
“一年了”
尉承从椅子上缓缓起身,眸光轻飘飘的看了一眼连奇,而后将手放到了自己的胸口。
他似乎在自言自语一样,声音低沉也没有什么生气,
“最近再也没有感受它发作,难不成她真的死了?”
连奇虽然很不想承认,但他却又不得不承认。
一年前,沈汐兰被禁军一掌打下悬崖,生死未卜。
但那万丈深渊的悬崖深不见底,别说是人,就是一块坚硬的石头掉下去也只会碎成粉末。
这一年来,他带人下悬崖寻找的次数多到数不清,他似乎在心底已经默然承认了这个事实。
这时,有人前来禀报,
“尉千岁,皇上召您入宫”
尉承对来人连看都没看,只是淡淡道:
“知道了”
看着日渐消瘦的尉承,连奇心里也是很是着急,
“主子,小厨做了您最爱吃的……”
“没胃口”
尉承摆了摆手,“下去吧”
见尉承这般,连奇只能闭上了嘴,垂头道:
“是”
而后便转身离开了。
尉承闭上眼,脑海中全是沈汐兰愤怒与失望的模样。
她双眼通红,恨不得杀了自己的模样,依旧令他心痛。
一年前的那天,他将自己体内瞬间聚集的内力通过一掌注入到沈汐兰的体内,希望那股强大的内力可以支撑沈汐兰脱身。
当时的沈汐兰果真顺利逃脱,然而,他也因此被自己的内力反噬,差一点丢了性命。
好在王医师的医术还算高明,救了自己一命。
可沈汐兰坠崖的消息依然让他久久无法接受。
最开始一个月,每当他想起沈汐兰时,他体内的绝情丹便会立刻有了反应。
而这反应,令他痛不欲生。
但他却觉得是一件好事,因为他与沈汐兰体内的绝情丹是一对,可以同时感受到彼此的存在。
他有所反应,也就说明沈汐兰应该还没有死。
可没过多久,他体内的绝情丹的反应越来越弱,直到最后再也没了反应,那一刻,他是绝望的。
因为他体内的绝情丹若是毫无反应,那么也就是说,这绝情丹的另一个所在的躯体已经死了。
想到这,尉承收紧手,将手中的兰花发簪瞬间捏碎。
他原本平静的眸子,也骤冷起来。
金銮殿上,日光清洒在宫殿的金砖上,映得波光粼粼。
大臣们身着朝服,神情各异。
此刻,边关战事吃紧,常胜将军张蓝印与爱子张修均战死战场,弄得整个朝廷人心惶惶。
皇上强撑着虚弱的身体瘫坐在龙椅上,开口说出的话也是极为衰弱,
“如今……边关告急……敌人屡屡进犯……张将军父子为国献身,我朝百姓……苦不堪言……众爱卿……可有良策?”
皇上目光扫向殿下群臣,发现他们只是面面相觑,无人敢主动请缨,一时满心失落。
这一年来,他日益虚弱的身体不单单是因为儿子的接二连三的离去,还有朝廷的大臣竟然除了尉承,竟然再也没有一个能够为他分担的人了。
想到这,皇上也是痛心疾首。
正当这时,一位年迈的大臣颤颤巍巍的迈出一步,拱手说道:
“陛下,臣以为应立刻派兵增援,增大边关兵力,以应对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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