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珠沿着青铜鼎的螭龙纹蜿蜒成线,那殷红的血在幽暗中显得格外夺目,好似一条流动的火蛇。
我腕骨几乎要被灼成焦炭,滚烫的痛感如无数根针深深刺入肌肤。
范景轩的剑锋压得我脖颈沁出血痕,那冰冷的触感仿佛一条蛇爬过,我甚至能听到剑锋与肌肤摩擦发出的细微声响。
突然,被他踹飞的太医箱里滚出半块玉珏——正是我上个月替何公主接骨时,从她锦囊顺走的西番莲纹佩。
那玉珏在昏暗中闪烁着温润的光泽,触手间带着丝丝凉意。
"陛下当真不知?"我梗着脖子用鞋尖勾起玉珏,"当年先帝哄骗西域三十六部归降的定情信物,可刻着同样的..."
地砖轰然塌陷的瞬间,那巨大的声响如炸雷般在耳边炸开,龙脉图的金光突然凝成实质,那耀眼的光芒刺得人眼睛生疼,仿佛要将这黑暗的地宫照亮。
范景轩瞳孔映出我染血的虎口,那里正浮现与他生母手札里如出一辙的月牙疤。
我能感觉到虎口处的血液在汩汩流动,带着一丝温热。
何公主突然扑上来撕扯我衣袖,她的眼神中满是焦急与慌乱,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因为她的动作而流动起来。
她露出臂弯三颗朱砂痣:"景轩哥哥你看!
母妃说过这是大漠王族..."
胡公公垂死的指尖弹出一枚毒蒺藜,那毒蒺藜带着尖锐的呼啸声飞过,我旋身用铜雀簪截住暗器,簪尾淬的孔雀胆却误溅在鎏金盒锁眼。
鎏金盒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烁着奢华的光芒,那溅上的孔雀胆好似一滴黑色的墨汁。
盒中掉落的羊皮卷被毒液腐蚀,显露出二十年前先帝亲笔:"景轩吾儿,汝母阿史那氏临盆当日..."
"陛下小心!"
我抬腿踹翻石柱时,那石柱倒下的声音沉闷而厚重,龙脉图残片突然吸附在我渗血的膝盖。
我能感觉到膝盖处的血液与残片接触时的黏腻感。
范景轩伸手拽我后襟的力道,与三日前御花园我故意跌进莲花池时如出一辙。
他的手劲很大,好似要将我紧紧拽住。
何公主的玉佩撞上鼎耳发出脆响,那清脆的声音在寂静的地宫中回荡,地宫穹顶簌簌落下的金粉竟幻化成西域文字。
那金粉如金色的雪花般飘落,落在身上带着一丝痒痒的感觉。
"姐姐当心!"何公主突然将我撞向东南角的石兽,"你腰间的寒玉簪..."
范景轩的剑柄重重磕在我后腰旧伤处,那处箭伤分明是上元节替他挡箭留下的。
伤口处传来一阵刺痛,仿佛那支箭又重新射了进来。
鎏金盒蜂鸣声骤停的刹那,我咬破舌尖将血喷在鼎身螭龙眼珠上——琥珀色瞳孔映出的,竟是太医院药柜第三层暗格里,我私藏的半幅边关布防图。
我能尝到舌尖上血液的铁锈味。
地宫突然陷入诡异的寂静。
范景轩染血的指尖擦过我颈侧,那里还留着他半月前醉酒时啃咬的齿痕。
他的指尖带着一丝温热和血迹,划过颈侧时痒痒的。
龙脉图的金光在他眉骨投下阴翳:"江灵犀,你究竟..."
"陛下可还记得去年秋狩?"我突然扯开他腰封暗扣,拽出半截褪色的平安符,"您昏迷时死死攥着的符纸里,裹着西域狼毒花的种子。"那平安符在手中有些粗糙,带着岁月的痕迹。
何公主突然撕开襦裙内衬,她的表情坚定而决绝,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露出与龙脉图完全吻合的胎记。
就在这时,她发间别着的鎏金步摇突然解体,十二颗东珠滚落成星宿图阵——正是钦天监密档记载的,西域圣女生辰对应的天狼星位。
范景轩佩剑坠地的嗡鸣声中,鎏金盒突然射出九道金线。
那金线明亮而耀眼,仿佛要穿透这黑暗的地宫。
我腕间的荼靡花胎记碰到金线瞬间,太医箱底层暗格突然弹开,露出先帝弥留时塞给我的半枚虎符。
那虎符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烁着神秘的光芒,触手间带着丝丝凉意。
"陛下!"
我旋身将范景轩扑倒时,何公主的玉佩正巧卡进地砖缝隙。
那玉佩与地砖碰撞的声音清脆悦耳。
龙脉图的金光突然凝聚成西域文字,每个笔画都渗出暗红血珠——与我上个月在冷宫枯井里发现的,前朝废后血书上的诅咒如出一辙。
那血珠如同一颗颗红宝石,散发着诡异的气息。
地宫梁柱发出不堪重负的裂响,那声音仿佛是地宫在痛苦的呻吟,范景轩生母的鎏金盒突然炸开。
飞溅的碎玉片擦过我耳垂,那里还残留着他昨夜醉酒时留下的牙印。
碎玉片划过耳垂时,带着一丝刺痛。
太医箱里滚出的银针撞上青铜鼎,竟在鼎身刻出完整的西域舆图。
那银针与青铜鼎碰撞的声音清脆而尖锐。
"抓紧我!"
我拽着范景轩滚向太医箱时,余光瞥见何公主正用染血的指尖在地面勾画星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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