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茧碎裂的刹那,我尝到了喉间三团蠕动的腥甜,那股腥味在舌尖蔓延开来,好似铁锈的味道,而甜意则如蜜一般黏腻。
陆无言的银甲护腕压得我颧骨咯咯作响,那清脆的声响在寂静的祭坛上格外刺耳。
他指缝里漏出的声带精华正疯狂啃食我的齿列,牙齿被咬时,能清晰感觉到那股尖锐的刺痛,好似被无数小针同时扎着。
"小夜莺该换新喉舌了。"他笑着将第五根音纹针钉入我锁骨,那冰冷的针尖触碰皮肤时,寒意瞬间传遍全身。
针尾坠着的青铜铃铛撞出《破阵曲》的调子,清脆的铃声仿佛带着一股凌厉的杀气,在空气中回荡。
祭坛下方三十六座囚笼同时震颤,那些被割去声带的祭品们正用指骨敲击铁栏,沉闷的敲击声好似鼓点,一下一下地撞击着我的耳膜。
萧砚的血在冰面上蜿蜒成焦尾琴的纹路,那殷红的鲜血在洁白的冰面上格外刺眼。
他残破的声带挤出不成调的嘶鸣,那声音沙哑而凄厉,仿佛来自地狱的哀嚎。
我盯着他颈间翻卷的逆鳞锁伤口,突然发现那些冰蓝色脉络的走向,竟与母亲教我绣的并蒂莲一模一样,冰蓝色的脉络闪烁着微弱的光,好似神秘的符文。
当陆无言将第六颗声带精华塞进我臼齿时,丹田里蛰伏的霜雪突然沸腾,我能感觉到一股冰冷的热气在体内乱窜,好似有无数小虫子在蠕动。
那些被萧砚体温融化的冰晶正在吞噬天灵盖里的琉璃碎片,我听见三百年前某位先祖在鼎中哀泣的声音,那声音缥缈而遥远,带着无尽的悲伤与痛苦。
就在我被冰晶吞噬琉璃碎片的奇异感觉笼罩时,谷主那边却发生了新的变故。
谷主的玄色祭服突然铺满整个天穹,那玄色如同深邃的夜空,给人一种压抑的感觉。
那些用怨灵织就的暗纹正在啃食冰茧残片,暗纹好似活物一般,蠕动着发出沙沙的声响。
我看见萧砚被音纹锁链吊起的背影,他左肩那处我昨夜咬过的伤口,正在盛开艳丽的冰凌花,冰凌花闪烁着晶莹的光,好似钻石一般耀眼。
看着萧砚的伤口,我心中突然涌起一股莫名的力量,这股力量似乎影响到了喉间的声带精华。
喉间的声带精华突然疯狂旋转,七道彩光从我被扯裂的嘴角迸射,彩光绚丽夺目,照亮了周围的黑暗。
陆无言额间的三品莲纹瞬间爬满蛛网,他引以为傲的《镇魂令》竟在我胡乱哼唱的童谣里碎成粉末,粉末在空气中飞扬,好似雪花一般。
"别碰鼎纹!"萧砚的嘶吼裹着血块砸在祭坛边缘,那声音带着焦急与关切,在我耳边回荡。
他脖颈的逆鳞锁正在吞噬最后一块完好的皮肤,可染血的指尖仍固执地结着护心印——那是我们初见时,他教我避雷的拙劣手诀,护心印闪烁着微弱的光,好似希望的火种。
陆无言的银甲在七色音波中熔成赤红铁水,露出心口处密密麻麻的声纹契约,声纹契约闪烁着诡异的光,好似邪恶的眼睛。
我突然看清那些契约的纹路与母亲临终前咳出的血丝完全相同,丹田里的霜雪霎时化作万千冰针,冰针在体内穿梭,好似利刃一般。
当我的指甲陷入陆无言咽喉时,尝到了幼时喂萧砚吃过的桂花糖味道,那香甜的味道在舌尖散开,让我回忆起了美好的时光。
他毕生修为化作的《清心咒》玉简正在我掌心消融,那些号称能净化邪祟的音律,此刻却温柔地修补着我被撕裂的声带,音律好似温暖的春风,轻抚着我的声带。
"别看......"萧砚突然撞碎困住他的十二重音障,逆鳞锁碎片扎进眼尾也浑然不觉,那撞击声好似雷鸣一般,震撼着我的心灵。
他残破的声带每振动一次,心口冰蓝的并蒂莲就枯萎一瓣,冰蓝的并蒂莲逐渐凋零,好似生命的消逝。
"他故意让你看见......"
谷主的玄色祭服突然铺满整个天穹,那些用怨灵织就的暗纹正在啃食冰茧残片,暗纹蠕动的声音好似毒蛇的嘶嘶声。
萧砚用脊背挡住我骤然涣散的瞳孔时,我听见他破碎的喉骨里传出模糊的哼唱——是去年上元节,我们在河灯里藏过的半阙《鹊桥仙》,那哼唱声轻柔而婉转,好似来自天堂的歌声。
陆无言突然在血泊中诡异地屈起手指,他心口裸露的声纹契约开始焚烧我的指尖,那灼烧的疼痛好似烈火一般,让我忍不住颤抖。
当祭坛下方传来此起彼伏的锁链断裂声时,谷主豢养的三千音奴正对着天籁鼎疯狂叩首,他们的天灵盖里钻出与我同源的七色流光,七色流光闪烁着神秘的光,好似星辰一般。
萧砚的手掌覆上我跳动的颈动脉,将最后三片逆鳞锁残晶按进血脉:"记住,碎玉声比完整曲子更伤人。"他染血的唇峰擦过我失控颤抖的睫毛,身后十二尊乐神浮雕同时发出愉悦的叹息,叹息声好似微风一般,轻轻拂过我的耳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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