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紧紧地握着手中破碎的声魂石碎片,胸口的灼痛逐渐转化为一种奇异的共鸣感。
那感觉仿佛是某种古老的力量在召唤我,从地底深处传来的低沉而悠远的声音,如同风中的乐章,忽远忽近,却始终没有停止。
萧砚的身影虽已消失,但他的声音似乎仍在耳边回荡:“活下去。”
“青蘅,”我抬起头,语气坚定地说道,“如果这是唯一的线索,我必须走下去。”
青蘅的我们沿着声音指引的方向,一步步深入洞穴。
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模糊,只有那清冷的光芒和幽远的声音指引着我们的道路。
不知走了多久,我们终于来到了一座古老的祭坛前。
祭坛的中央悬浮着一枚散发着幽光的晶核,正是天籁鼎的核心残骸。
那光芒柔和而神秘,仿佛在诉说着什么不为人知的故事。
当我的脚步停下,靠近祭坛时,晶核突然剧烈地震动起来,一道虚影从中缓缓浮现。
那是一张模糊却威严的面孔,冷笑着注视着我们。
“你以为自己击败了墨无咎?”那声音低沉而冰冷,如同冬日的寒风,刺骨袭来,“不过是替我清除了一个劣质容器罢了。”
我心中一震,愕然地望着那虚影。
鼎灵?
墨无咎不过是个傀儡?
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你是什么人?为何要这么做?”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但内心的愤怒和疑惑却如同滔天巨浪,难以平息。
“我是鼎灵,天籁鼎的真正主人。”那虚影自负地笑道,“墨无咎只是我的一个工具,他帮我清除障碍,但最终,他会成为我彻底觉醒的牺牲品。”
我的心猛地一沉,思绪纷飞。
原来,墨无咎只是一个被利用的棋子,真正的敌人隐藏在暗处,我所有的努力,仿佛都成了徒劳。
“你……想要什么?”我强忍住心中的愤怒,缓缓问道。
“我想要的,是你。”鼎灵的声音突然变得柔和,但其中的恶意却更加浓烈,“你的七窍玲珑音是解开天籁鼎完全觉醒的关键。只要愿意献祭自己的声带,我便可以赐予你掌控世间万物的力量。”
我的心中骤然一紧,那诱惑如同毒蛇般在耳边低语,令我几乎无法抗拒。
但我的思绪迅速回到了萧砚最后的叮嘱:“活下去。”我深吸一口气,表面装出犹豫不决的样子,实际上,我在暗中用七窍玲珑音试探鼎灵的弱点。
“你……真的能给我这样的力量?”我故意让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仿佛在犹豫。
“是的,只要你愿意。”鼎灵的声音充满了诱惑,仿佛在引诱一个迷失的羔羊。
然而,我的七窍玲珑音却在那一瞬间捕捉到了一个细微的波动。
鼎灵虽然强大,但对某些特定频率的声纹极为敏感。
我心中一动,暗暗记下了这个发现。
就在鼎灵准备进一步施压时,青蘅忽然挡在了我身前。
青蘅的反应快得惊人,就在鼎灵那阴测测的声音准备化为实质性的精神压迫,将我彻底碾碎的刹那,她猛地一咬舌尖,一口精血喷在双手之上,十指翻飞间,竟凭空结出一道淡青色的音障!
那音障如水波般荡漾开来,嗡嗡作响,虽看着单薄,却硬生生将鼎灵那令人窒息的威压稍稍隔绝开些许。
“苏玳!”青蘅的声音带着一丝急促和虚弱,显然这一下对她消耗不小,“这老怪物现在是纯粹的声魂形态,物理攻击怕是没用!它怕是想直接夺舍你!时间不多了,我们必须尽快找到破解之法,我这‘静音壁’撑不了多久!”
我懂!
我当然懂!
脑子里嗡的一声,刚才鼎灵那句“我想要的,是你”还在回荡,原来不是要我的声带那么简单,它是要我整个人,连带着我的七窍玲珑音,一起吞噬!
这老怪物,好大的胃口!
“声纹碑文……”我脑中灵光一闪,电光火石间想起了之前用七窍玲珑音窥探到的,那让鼎灵产生细微波动的特定频率!
那不是别的,正是我在聆音谷禁地,那些被岁月侵蚀的声纹碑文上,偶然间解读出的残缺古老旋律!
当时只觉得那旋律诡异,没想到,竟是克制这鼎灵的关键!
简直是天助我也!
“青蘅,替我争取片刻!”我大喊一声,不及多想,立刻盘膝坐下。
胸口的声魂石碎片烫得我几乎要昏厥过去,但此刻,求生的本能压倒了一切。
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七窍玲珑音全力运转,那些残缺的,甚至有些佶屈聱牙的古老音节,开始在我喉间酝酿。
这旋律太古老了,与当今聆音谷所有音律体系都格格不入,唱起来艰涩无比,每一个转音都像是在撕扯我的声带。
“呃……”喉咙里泛起一股铁锈味,但我顾不上了!
“桀桀桀……小丫头,你以为凭那点不成调的噪音就能伤到我?”鼎灵的虚影在音障外疯狂扭曲,发出刺耳的嘲笑,那笑声化作无数细小的音刃,疯狂冲击着青蘅的“静音壁”,音障的光芒肉眼可见地黯淡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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