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收拾院子待沈如月进门，而定国公府也在待客。

清风苑，温初聚手指微抬，伺候的小丫鬟躬身退出去。

“少虞兄，请。”

温初聚端起茶盏晃了晃，扫一眼对面的沈如玉，“少虞兄眉心不展，还是为那件事？”

沈如玉点头，“初颜怎么样？”

“她。”温初聚拉长声音，停住话头，“还算好吧，我妹妹自幼养在云隐山，为人处世自然不同于京中贵女。”

“是我沈家对不住她。”

温初聚淡淡勾唇，“初颜说，此事和少虞兄无关，你无需介怀。”

沈如玉握紧茶盏，低头看碧绿清澈的茶汤，喃喃道：“要是如月能像初颜这般明事理就好了。”

“又出什么事了？皇上不是同意令妹进六皇子府了吗？”

“哎。”

沈如玉又是一声长叹，俊美如玉的脸上蒙上浅浅的哀愁，“你有所不知，如月并不愿入六皇子为妾，现在正在家里闹得不可开交。”

温初聚不解，“既然如此，为何还要和六殿下苟且？她可是太子妃最有希望的人选。”

“她和六殿下早就相识，心仪六殿下的风姿，却又不愿放弃未来母仪天下之尊，既要又要，如何愿意屈就区区一个妾室。”

温初聚勾唇，“少虞兄还是劝劝令妹，鱼和熊掌不可兼得，要的太多，往往鸡飞蛋打，何况这还是天子赐婚。”

“她不懂，被纵容坏了，做事只会从自己的角度考虑，从不考虑其他的。”

温初聚为沈如玉续上新茶，“有一件事我很费解，令妹待字闺中，怎么会和六殿下是相识？六殿下的封地远在雁门关，在京中的日子委实不多。”

沈如玉饮一口茶，拇指缓缓摩挲着杯沿，好一会才开口，“此事说来话长。”

“我妹妹一直养在城外的青峰庵，有一年，六殿下跟母妃去上香，认识了如月。一来二去两人便熟悉了。”

温初聚微微点头，“真是巧了，不过，令妹自小命格不凡，能认识六殿下这样的贵人，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沈如玉一愣，握着杯子的手不觉抖了下，几滴茶水溅出来，他急忙放下杯盏，“失礼了。”

温初聚笑了下，“船到桥头自然直，少虞兄不必太忧怀。”

沈如玉点头，“天色不早了，在下告辞。”

沈如玉一走，暗影处便闪出一个黑衣人，“公子。”

“将沈如月不愿入六皇子府为妾的消息散播出去。”

“是。”

黑衣人悄无声息的退下，只剩下一地月华，陪着孤零零的温初聚自斟自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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