岩浆在血月崩塌的余震中剧烈翻涌,赤红的浪潮拍打着岩岸,将飞溅的火星甩向暗沉的天空。血月峒主半跪在滚烫的岩地上,嘴角勾起渗血的笑意,望着长生的目光中带着毒蝎般的阴鸷。他胸前的青铜腰牌已经裂开,露出底下陈家的镇魂花图腾,却被血月之力染成诡异的赤黑色。
"陈长生,你可知太阳殿为何追杀你?" 他舔了舔嘴角的血渍,声音如同岩浆在岩石下奔涌,"五百年前,初代祖师的孪生兄长陈长天创立太阳殿,却因修炼纯阳术法走火入魔,被亲弟弟用镇魂钟镇压在火焰山底!"
长生手中的桃木剑 "当啷" 落地,脑海中突然闪过青牛观密室里那卷残破的手札。泛黄的纸页上,初代祖师用朱砂写着 "长天兄执念太深,竟欲焚尽阴属性灵脉",当时他只当是泛泛的警示,此刻却如重锤砸在心头。他望向岩浆深处,那里传来金属摩擦的巨响,九道水桶粗的青铜锁链正从岩缝中挣出,链身刻满的太阳纹与镇魂花图腾相互绞杀,溅出蓝金双色的火花。
"撒谎!" 长庚的逆天命盘残片在掌心发烫,少年的声音带着颤抖,"太阳殿典籍明明说初代祖师是叛徒......"
"典籍?" 血月峒主大笑,笑声中带着刺骨的悲凉,"太阳殿早就被太阳神宫篡改历史!陈长天当年盗走《离火篇》,在东海创立太阳殿,却因强行融合九阳灵眼遭天谴,是陈归命用镇魂钟与太阴寒泉的力量,才将亲兄长封印在此!" 他抛出青铜钥匙,钥匙表面的血月纹路在岩浆中溶解,露出底下的太阳图腾,"现在,该让你看看真正的「纯阳道统」了!"
钥匙插入祭坛中央的瞬间,整座火焰山发出悲鸣。岩浆如被吸入漩涡般倒灌,露出深达千丈的地穴。地穴中央悬浮着「离火囚笼」—— 由七十二道火焰锁链组成的牢笼,每道锁链都燃烧着不同颜色的真火,中央蜷缩着半透明的灵体,衣袍上的陈家纹章已被烧得残缺,唯有胸口的离火金瞳格外刺眼。
"长生......" 灵体缓缓抬头,声音与青牛观壁画上的初代祖师如出一辙,却多了几分灼人的炽热,"你继承了陈家的善念,却不知纯阳之道才是天地至理!" 他的瞳孔竟是阴阳双鱼的逆纹,黑鱼眼在左,白鱼眼在右,与长生掌心的正统阴阳鱼印记截然相反,"当年我被镇压时,留下七十二枚离火金瞳,如今太阳殿已集齐六十三枚......"
长生感觉呼吸一滞,眼前闪过东海之战时东方旭胸口的金瞳,北疆极昼冰原的极阳之眼,那些与九阳灵眼共鸣的场景突然串联成线。囚笼中的灵体正是陈长天,初代祖师的孪生兄长,此刻他的灵体周围漂浮着六十三枚金瞳碎片,每一枚都映照着不同的战场:镜湖底的莲花正在枯萎,昆仑墟的星斗阵出现裂痕,青牛岭的镇魂花成片枯死。
"住口!" 苏挽月的镇魂铃碎片在空中拼出 "囚" 字,她望着囚笼中与初代祖师相似的面容,突然想起阴司殿禁地里的破碎壁画,"当年你为了纯阳极致,屠杀阴属性修者三万六千,连襁褓中的婴儿都不放过......"
"弱者就该被焚尽!" 陈长天的灵体突然膨胀,离火囚笼发出不堪重负的嗡鸣,"看看现在的阴阳道统 —— 陈归命的善念造就了你们这些软弱的守墓人,而我的纯阳之道,才能让天地重归清净!" 他的目光扫过长生腰间的镇魂钟,"把镇魂钟给我,我便饶你弟子一命。"
长生盯着那双逆纹阴阳眼,突然想起柳如烟在昆仑墟说的话:"阴阳平衡不是妥协,是让两种力量都有生长的土壤。" 他弯腰捡起桃木剑,剑身上柳如烟的残魂虚影第一次显露出怒意,眼尾红痣如泣血:"你口口声声纯阳至理,却连自己的瞳孔都在排斥极端 —— 阴阳双鱼逆纹,正是天道对你的警示。"
陈长天的灵体猛然一震,眼中的逆纹剧烈波动。他当然知道自己的灵体为何会呈现逆纹 —— 那是当年被镇魂钟镇压时,弟弟陈归命在他神魂中种下的阴阳平衡印记,即便过了五百年,依然在阻止他彻底堕入纯阳极端。
"血月峒主,你以为投靠太阳神宫就能活命?" 长庚突然甩出阴司幡旗,幡面缠住正在崩塌的祭坛,"他们不过是利用你复活陈长天,等九阳灵眼集齐,第一个被焚尽的就是苗疆十二峒!"
血月峒主的脸色骤变,他终于想起太阳神宫左护法临走时的冷笑,想起那些被强行植入的日月噬心蛊。"不可能......" 他喃喃自语,指尖无意识地划过腰间的青铜钥匙,却发现钥匙上的太阳图腾正在融化,露出底下苗疆祖巫的诅咒纹路。
长生踏剑逼近离火囚笼,镇魂钟残片与陈长天胸口的离火金瞳产生共鸣。他看见囚笼深处藏着七十二道锁链,每一道都刻着初代祖师的忏悔:"长天兄,若你能放下执念,阴阳二道本可共生......" 这些被太阳殿刻意销毁的真相,此刻在镇魂钟的余音中逐一浮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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