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域鸣沙山的地心在震颤,九座赤铜祭坛从沙海深处拔地而起,坛顶的赤阳火呈螺旋状升腾,将方圆百里的沙子烤成流动的金浆。长生的靴底刚触到滚烫的沙面,鞋底的镇魂纹就发出 "滋滋" 的灼烧声,抬头只见赤阳教教主踏在中央祭坛顶端,左臂完全融入赤铜柱,皮肤下的金色沙砾正顺着血管爬向心脏,在日光下折射出暴虐的金芒。
"陈长生," 教主的声音像砂纸摩擦铁器,右手指尖挑起赤阳火,火苗中竟显化出旱魃的焚世金瞳,"你在南海毁了本座的旱魃转世身," 他望向正在融化的胡杨林,树干上的离火纹路被赤阳火舔舐得滋滋冒油,"那就让西域的每粒沙子都成为旱魃的眼睛,让这片沙漠记住 —— 纯阳之道,永不熄灭!"
长庚的阴司幡旗刚展开半幅,幡角的护命藻藤蔓就被金浆焚化,骷髅头眼窝中的鬼火 "噗" 地熄灭:"哥!这些沙子被祭炼成「焚沙灵媒」,连阴司咒文都无法附着!" 他的指尖在沙面划出的三阴阵瞬间被赤阳火吞噬,掌心烙下焦黑的离火印。
苏挽月的镇魂花刚抛出就蜷缩成焦黑的花球,镜湖水瓶的冰层在赤阳火前如薄纸般融化:"九宫祭坛对应西域三十六国的太阴灵眼," 她盯着祭坛间的星位连线,发现正是当年陈长天在火焰山布下的「九阳焚阴阵」变种,"每座祭坛镇压着四国守护精魄,精魄的哀嚎在为焚沙火提供怨气养料。"
阿暖突然抱住头跪倒,护命铃的珊瑚精魄在胸口疯狂震颤:"长生哥哥...... 精魄们在哭......" 她的指尖深深掐入掌心,鲜血滴在沙面却无法渗透,"龟兹的乐魂、于阗的玉魄、疏勒的沙灵...... 它们的锁链上,都刻着陈长天前辈的离火纹......"
长生的逆天命盘发出刺耳的蜂鸣,盘面的九阳刻度正在崩裂,却在崩裂处显化出陈长天的留言:「焚沙阵的死穴,在祭坛核心的「阳炎逆鳞」—— 当年本座为防走火入魔,在每道离火咒文里留的三阴护脉缺口。」他终于明白为何赤阳教能操控焚沙火,却无法彻底炼化西域灵眼 —— 陈长天五百年前的自我封印,成了今日破阵的关键。
"长庚!用阴司幡旗缠住祭坛的「逆鳞柱」!" 长生祭出金乌剑,剑鞘上的护道龙纹与赤铜柱产生共振,"苏师姐,带阿暖去祭坛夹角的「太阴隐眼」,用镜湖水激活精魄的记忆!" 他望向教主正在融合的左臂,发现赤铜柱表面隐约刻着陈长天的镇魂花暗纹,"赤阳教用的是改良版《离火篇》,每道咒文的起手式都是陈前辈当年故意留下的破绽!"
教主的瞳孔骤缩,显然没料到有人能识破祭坛的来历:"你竟知晓「阳炎逆鳞」?陈长天那老东西......"
"他留下的不是破绽," 长生的离火金瞳突然分出幽蓝光芒,"是让纯阳之道永远留有退路的慈悲。" 他一剑斩向最近的祭坛,剑刃擦过赤铜柱的瞬间,柱身显化出五百年前的血誓 —— 陈长天用自己的离火精魄为西域灵眼设的护道结界。
阿暖在苏挽月的搀扶下爬向祭坛夹角,护命铃的光芒突然穿透沙层,照出埋在地下的精魄锁链:每条锁链的末端,都系着西域诸国的图腾碎片 —— 龟兹的琵琶骨、于阗的和田玉、疏勒的驼铃声。"精魄们," 她的指尖抚过龟兹乐魂的断弦,"陈长天前辈说,阳炎的逆鳞,是为了让阳光也能拥抱阴影......"
乐魂的断弦突然发出清越的鸣响,琵琶骨上的离火纹自动转化为阴阳鱼,带动其他精魄的锁链逐一崩断。苏挽月趁机将镜湖水泼向「太阴隐眼」,枯竭的月泉突然涌出银蓝色泉水,泉眼处显化出初代祖师陈青牛的镇魂花投影:「阴魄不散,阳炎不孤。」
"不可能!" 教主的左臂传来剧痛,赤铜柱的力量正在被精魄反噬,"本座明明改良了《离火篇》......"
"你改得了咒文,改不了陈前辈刻在灵脉里的护道心。" 长生的金乌剑接连斩落三座祭坛,每斩一剑,剑身上就显化出陈长天当年在西域布下的护道阵,"当年他在火焰山自毁道统,却在西域每粒沙子里,都埋了能让离火转向的「护沙种」。"
阿暖突然看见护命铃显化出陈长天的记忆:五百年前,赤阳教刚成立时,陈长天曾连夜赶来西域,在三十六国的守护精魄体内种下离火印记,不是为了控制,而是为了在极端纯阳中,留下能与太阴共鸣的火种。
"原来护沙种," 她的指尖划过正在苏醒的精魄,"是陈前辈用自己的离火精魄,为西域灵眼织的防护网。"
教主的左臂应声崩裂,金色沙砾如血般流淌,露出底下刻满镇魂花的赤铜骨架 —— 那是陈长天当年送给赤阳教初代教主的护道法器,却被后人改造成了焚世凶器。"为什么......" 教主跪倒在祭坛上,眼中的疯狂逐渐被清明取代,"为什么要对敌人如此仁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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