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晚，”他看着她的眼睛，狭长凉薄的眼眸少见的多情，

“我知道你可能不好意思，但这是我长这么大唯一收到的信……”

姜晚陶疯了，“你怎么上下嘴巴一碰就能说谎啊，你以前没收到过小姑娘的情书么？”

“没有，”谢妄言大言不惭，“没人喜欢我，”

“这世界上没人爱我，没人看得上我，没人给我写信……”

“你去看看你的粉丝！”姜晚陶就差哭着求他了，

“我保证，你的粉丝每天都巴不得给你手写情书！！！”

“我不要，”谢妄言说，“我只晚晚的信……”

姜晚陶折腾半天，除了自己累着了以外，毫无成功。

算了，她认命了，转身跑去了卫生间，只要她不在场，就可以减少尴尬……

可谢妄言却半点都没有要饶过她，他揽住她的腰，一把把她抱在自己的腿上。

姜晚陶捂着脸，像只鸵鸟趴在他的腿上。

拆开信。

是姜晚陶隽秀的小字——

【致谢妄言：

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大约已经在监狱里面了，

事情是我做的，我冲动了，但是我并不后悔。

顺便也跟你说一句对不起。

是我误会了你半个月，你拼命解释，我捂着耳朵拼命【不听】。

但其实，我从未真正相信你会骗我，你会故意让我染病，故意让我和你一起坠入深渊。

我看得出来，你是爱我的。

谢妄言，我也是爱你的。

爱到……

有些盲目，有些失去理智……

虽然你喜欢吃醋，喜欢发疯，脾气很不好，道德败坏，谎话连篇……

但我还是无可救药地喜欢上了你……

但是从现在开始，我希望你可以忘记我。

从入狱这一刻起我的人生就完了。

可你还有很长的路，光明的未来。

顾夫人不会同意我们在一起的，我看得出来，你玩世不恭的表面下，是一颗渴望家庭温暖的心……

言言，我们到此为止吧。

爱过你，我没有后悔。

只不过感情总要有结尾。

——姜晚陶】

信封“叮咚”一声，掉下来一个素圈。

那次他们半日约会，他带着她去做的。

素圈内侧，是他的指纹。

姜晚陶捂着脸彻底红温，她刚才到底是怎么写下这么多酸话的啊！

好丢人啊！

死了算了！

她却察觉到，谢妄言的身体在微微发抖，她抬眸。

他深邃眼眶中的一滴晶莹正好落在了她的睫毛之上……

姜晚陶顿住……

哭，哭了？

她写的那些酸话，把他给恶心哭了？

姜晚陶赶紧抢过自己的信，

“就说不让你看，你还非要看！”

谢妄言抱着她，眼眶通红，声音沙哑，

“晚晚……”

他紧紧抱着她，没收了她手中的信，藏在衣服内兜，下巴靠在她的肩上，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我那两句话那么恶心人么？”

“当然不是，”谢妄言抽了抽鼻子，

“只是我没想到，你这么爱我……”

姜晚陶的一时冲动是为了他，自首也是为了他，最后还写下绝笔。

说很喜欢他，很爱他，不后悔，还给他道歉……

艾滋病的乌龙事件下，他除了换个身份占便宜，他什么都没亏。

小姑娘一边受着精神的煎熬，一边哭着被他欺负。

前一秒以为自己杀了人，吓得要死，下一秒给他写情书……

好傻啊。

傻的好可爱。

谢妄言轻轻吻着她的唇，“怎么这么可爱？”

“傻姑娘，无论怎样，我都不会让你有事的，你随便做任何事情，我都能保住你。”

姜晚陶看着他的眼睛，“不行，不能犯法，人不能做亏心事，不然一辈子都活在阴影之下，挚爱跟着一起担惊受怕，”

姜晚陶有一套自己的逻辑，“犯错不可怕，只要勇敢接受惩罚，就可以了。”

谢妄言紧紧抱着她的腰。

心底浮现一片阴翳。

他做过很多错事。

那些他根本不敢姜晚陶，生怕她只需要知道一个皮毛，就会拉着他去自首的坏事……

可是他不能承担和她分开的后果。

一分钟都不可以。

……

“咳咳，”姜晚陶虽然已经写了出来，但还是觉得应该跟他当面再说一次，

“艾滋病的事情，是我误会你了，我说的分手……”

她眨巴着湿漉漉的大眼睛，

“可以收回么？”

谢妄言轻笑了一声，胸口发出异常愉悦的声音。

好傻啊。

谢妄言故意逗她，“哪有那么容易？”他皱眉，

“我很受伤的，刚结婚你就闹分手，说我有病，骂我滚蛋，在镜头前又不跟我一起做游戏，让我被嘲笑……”

他叹息，“你怎么赔我？”

姜晚陶呆滞。

“你一直都说小漫画不是我的画的，可你就是不信我……”

姜晚陶低下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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