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主任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打，显然在权衡利弊。何大清趁热打铁：“王姐，这可是实打实的政绩。厂子办起来，至少能解决两百人的就业问题。”

“两百人？”王主任的眼睛亮了起来。

“只多不少。”何大清笃定地说，“而且原料种植可以安排人员去郊区开荒种辣椒，又是一批人安置了。”

王主任猛地站起身，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老何，这事要是成了，你就是咱们街道的大功臣！”

何大清谦虚地摆摆手：“王姐，跟弟弟还说啥客气话”

王主任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大清啊，你这关系蛮多的嘛，你答应我的粮食可要抓紧啊……”

何大清：“王姐，你放心，最多不出半个月就有消息。对了王姐，别忘了到时给我留10个场子名额……”

离开街道办事处，何大清马不停蹄地赶去见娄振华，如今却深居简出，鲜少露面。

娄振华比上次见面更加消瘦，原本合身的绸缎褂子现在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

“大清来了！"振华的声音里透着疲惫。

何大清直截了当：“娄先生，街道要办个辣椒酱厂，缺个有经验的厂长，更缺能搞到海外订单的人。我推荐了你“

“你想让我出面？”娄振华苦笑，“我现在是什么身份，你又不是不知道。”

何大清凑近一步：“正是知道，才让你去。公私合营，街道派书记监督，你出资金和技术，名正言顺。”

娄振华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茶杯边缘，茶水已经凉了。何大清看出他心动了，又加了一把火：“原料种植需要人去郊区开荒，正好安置那些闲散人员。王主任正愁这事，你解决了，就是立功表现。”

“海外订单...确实有门路。”娄振华终于开口，“但风险……”

“风险我担着。”何大清斩钉截铁，“你只管把厂子办好，让街道看到你的价值。”其实心里在想，大不了直接送你们逃往香江。

娄振华站起身，走到窗前。窗外是一株开得正艳的石榴花，火红的花朵在阳光下格外耀眼。他深吸一口气，转过身时，眼中已恢复了昔日的神采：“好，我干了！”

何大清露出满意的笑容：“明天我带你去见王主任，具体细节你们详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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