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大清站在四合院的枣树下,看着傻柱和何雨水红着眼眶的样子,心里也是有些不舍。
“爸,您真要走?”傻柱搓着粗糙的大手,声音发紧。他快三十出的人,此刻却像个不知所措的孩子。
何大清拍了拍儿子的肩膀:“就一两个月的事儿,厂里派我去南方采购粮食,顺便...”他顿了顿,“顺便看看有没有别的门路。”
何雨水咬着嘴唇不说话,她知道父亲这次南下不简单——昨夜她起夜时,看见父亲在煤油灯下反复翻看一本发黄的日记本。
“雨水,跟秦姐上班去吧。”何大清摸了摸女儿的头,“爸回来给你带南方好吃的,嗯,爸给你买个照相机……”
秦淮茹适时地从月亮门探出头来:“雨水,该走了。”她朝何大清点点头,眼神里带着探究。何大清朝她眨眨眼,秦淮菇却忽的脸红了。
永定门火车站人头攒动。李魁勇四人已经在约定地点等候多时。李魁勇头戴毡帽,不断四下张望;王艳春蹲在墙根,一口接一口地抽着旱烟;张宝石和李家强则凑在一起低声嘀咕着什么。
“何大哥!"李家强第一个看见何大清,急忙站起身。
何大清点点头,从怀里掏出几张盖着红章的纸:“介绍信都开好了,王主任亲自批的。”他顿了顿,压低声音,“路上有人问,就说咱们是去广州采购生产材料的。”
火车汽笛长鸣,五个人挤进拥挤的车厢。硬座车厢里弥漫着汗臭、烟味和廉价香皂的气息。何大清靠窗坐着,望着窗外飞速后退的四九城,心里五味杂陈。
三天两夜的颠簸后,他们在广州转车,终于抵达宝安县。这个与香港一水之隔的小镇,空气中都飘着不一样的味道——咸腥的海风里夹杂着若有若无的资本主义气息。
“先找地方住下。”何大清领着四人走进一家挂着“大众旅社”牌子的招待所。前台是个满脸褶子的老头,正就着花生米喝散装白酒。
“介绍信。”老头头也不抬。
何大清递上准备好的文件,老头眯着眼看了看,从抽屉里摸出钥匙:“二楼最里头二间,晚上十点锁大门。”
安顿好同伴,何大清借口“去联系采购单位”,独自出了门。他在迷宫般的巷子里穿行,按照日记上的地址寻找那个叫赵明的蛇头。
黄昏时分,何大清终于在一家挂着“为民茶社”幌子的破旧茶馆前停住脚步。茶馆里传出打斗声和叫骂声,他警觉地闪到墙边,从窗缝往里窥视。
茶馆内,七八个汉子正围攻一个中年男人。那人约莫四十出头,左脸有道疤,此刻已经满脸是血,却仍死死护着怀里的什么东西。
“赵明!把账本交出来!”一个光头壮汉抡起板凳砸向那人后背。
何大清心头一跳——这正是他要找的人!日记里记载赵明为人仗义,在道上口碑不错。眼下这情形,显然是帮派内讧。
赵明被一记重击打倒在地,账本从怀里滑出。光头狞笑着去捡,却被赵明死死抱住腿:“刘三!你私吞兄弟们的钱,还想毁账本?!”
"去你妈的!"光头刘三抬脚就踹。
何大清迅速盘算着。这地方不能用枪,自己有些拳脚功夫,但以一敌众显然不智。目光扫过茶馆后院,他有了主意。
绕到后院,何大清找到厨房。灶台上炖着一锅开水,他抄起水瓢舀了一勺,又从兜里摸出半包辣椒面——这是他从北京带来的,本打算路上调味用。
“对不住了各位。”何大清嘀咕着,将辣椒面撒进开水,然后猛地推开前厅后门,一瓢滚烫的辣椒水朝人群泼去。
“啊!我的眼睛!”
“烫死老子了!”
惨叫声中,何大清箭步上前,一把拉起赵明:“走!”
两人冲出茶馆,在曲折的巷子里七拐八绕。身后追兵的脚步声渐渐远去,何大清扶着气喘吁吁的赵明躲进一间废弃的仓库。
“兄弟...为何救我?”赵明捂着肋部,疼得直抽气。
何大清撕下衬衣一角,替他擦拭脸上的血:“听说赵老板为人仗义,我正有事相求。”
赵明苦笑:“现在我是丧家之犬了,能帮你什么?”
“我要去香江。”何大清直视赵明的眼睛,“一共五个人过去。”
赵明瞳孔一缩:“现在边防严得很,你这是要我命。”
“刘三说你私吞钱,但我猜是他在账上做手脚?”何大清突然转了话题。
赵明咬牙点头:“那王八蛋管码头,私下加价抽成,我查账要治他,他就……”
“我帮你夺回地盘。”何大清声音沉稳,“条件是送我们过海,再借我几个可靠的人手。”
赵明狐疑地看着他:“你到底是什么人?”
何大清:“保城钱老板让我找你的”
“嗯”,赵明记起有这么号人,两人合作过,便放下心来。
接下来的两天,何大清帮赵明秘密策划。赵明联系了几个忠心耿耿的旧部,摸清了刘三的活动规律。何大清则回旅社安抚同伴,谎称"采购单位负责人出差了,要等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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