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亮死了?”李希月听到这个消息,很是惊讶。
楚洵给她夹了只鸭腿,才道:“是。”
他过来的那只鸭子杀了,晚上做的是血鸭。
“怎么死的?”李希月好奇问。
楚洵说:“西北林场那边说是他上工偷懒跑到沙丘睡觉,运气不好遇到了沙尘暴,被沙尘暴卷走了,找了几天才找到尸体,已经发臭了。”
李希月咂舌,李明亮这货也真是够倒霉的,不过话说回来,他要是好好上工,不偷懒,也不会遇到沙尘暴。
这下好了,都不用她动手,人就没了。
一家三口全噶了,原主母女的大仇总算得报。
“李沐晴说是林场一个负责人让她来南方的。”李希月咬了口鸭腿肉,一边吃一边说。
楚洵说:“放心吧,我和西北那边的军方通了电话,林场里的内鬼全抓出来了。”
李希月就放了心,给他夹了块肉,“我家阿洵办事能力就是强,这才一天功夫,远在西北的内鬼都抓了,真厉害。”
楚洵失笑,“我家月月也厉害,一天功夫,人就进了野兽腹中。”
李希月笑了,原来他知道李沐晴是她弄死的,“真是知我者阿洵也。”
“多吃点。”楚洵又给她夹了个鸭翅膀。
李希月扒拉着碗里的饭,“阿洵,你会不会觉得我心狠手辣?”
“当然不会。”楚洵摇摇头,握住她的手,怜惜道:“是我没能替你出头,竟让你一个女孩子去动手,我这个对象做得不好,是我的错。”
查李沐晴姐弟的时候,他知道了月月在李家所有的遭遇。
那个后妈杀害了月月的妈妈,亲生父亲也不爱月月,一家子合起伙来欺负月月,月月还险些被那姐弟二人打死。
知道这些消息的时候,他都恨不得亲自杀了那姐弟俩,替月月报仇。
只是李明亮死在了沙暴中,月月也已经动手亲自报了仇。
要是他早点查清这些事情,就不用月月动手了,是他没做到位,他心里疼惜月月还来不及,又怎么会觉得她下手狠辣呢?
李希月摇摇头,“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月月,以后有什么事都可以和我说,我永远是你坚强的后盾。”楚洵握紧她的手道。
李希月点点头,有楚洵在,她心里说不出的安心。
楚洵轻拍她的手,“吃饭吧,多吃点,最近又瘦了。”
虽然王惠兰母子三个已经得到了报应,但李博文还活着,他会替月月好好关照李博文。
农场。
李博文正在挑粪水浇菜,烈日炎炎,他又热又渴,想喝水休息,可是没干完活,是不许休息的。
他强忍着难受,顶着大太阳不停的干活,一张黝黑消瘦的脸爬满痛苦的表情。
来农场四个月了,他每天干不完的活,几乎没吃过一顿饱饭,时不时还要被拉去游街示众,挨骂挨打已经成了家常便饭,每天过得生不如死。
他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他好怀念以前的生活啊。
以前他是纺织厂的主任,一个月有五十块钱的工资,在城里吃着商品粮,住着大房子,每天过得体面又富足。
可如今,却活得连阴沟里的老鼠都不如。
他好后悔啊,他如果好好和廖玉娟过日子,不去搞王惠兰那个破鞋,现在还在城里吃香喝辣,哪用得着受这样的罪?
汗流浃背,嘴唇都干得起皮了,土地里的热气熏得他连气都要喘不上来了,李博文抬起臭烘烘的手抹了把额头上的汗。
“李博文,你又偷懒。”站在一旁监督他们这些坏分子的农场管事手里拿着根鞭子,怒斥着一鞭子抽过来。
李博文后背一阵火辣辣的痛,他忍着痛求道:“我没有偷懒,我这就干活,别打我!”
“快点干,干不完休想吃饭!”管事又抽了他一鞭子,这才罢休。
李博文只觉得背上一阵钻心的痛,可就算再痛他也顾不得,赶紧干活。
终于到了下工时间,李博文都有些摇摇欲坠了,太热,太渴,他一张脸熏得通红,跟着一群行尸走肉的人一起回住处。
“李博文,有你的信。”到了住处,一个管事塞了封信给他。
李博文拿着信愣了好一会儿,怎么也没想到会有人写信给他。
这么久了,还是第一次收到信,会是谁写信给他?
李希月?
不可能,她恨他这个父亲,巴不得他死,绝不会写信给他。
王惠兰?
也不可能,她杀了廖玉娟,已经被处死了。
那就很有可能是儿子李明亮。
想到可能是儿子写来的信,他迫不及待的拆开信,一目十行的看完后,整个人呆若木鸡。
信不是儿子写来的,是东北林场寄来的,内容与儿子有关,信上说,儿子被沙尘暴卷走,死了!
儿子死了,他唯一的儿子没了!
老李家绝后了!
李博文觉得天旋地转,头重脚轻,身体不受控制的朝前面栽去。
砰的一声,溅起一地尘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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