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个玩笑,开个玩笑。”唐小虎赶紧软了下来,“这不是急嘛,上面有工程,这边拆完就得马上开建,计划建个大型办公楼区,年底得完成一期工程呢。”
“你看现在……我该怎么办?”
徐忠也沉默了,这事确实不能怪唐小虎。
“那他们就一直赖在这儿?我看着周围,还有你们这状况,也不可能有什么生意,他们吃喝怎么解决?”
“早就停水停电了。”大妈又来了精神,“这群没良心的,直接把水和电断了,想把咱们老百姓饿死,心也太黑了。”
“水是自来水公司管,电是供电局管,周围都拆光了,水管切了,电也停了,人家总不能变出水来吧?”唐小虎反驳道,“你们的钱被你们儿子赌光了,现在又回来讹诈我们。”
“怎么?我们好欺负是不是?”
“呸!”
大妈也不说话了。
徐忠听出了别的意思:“输了钱?怎么回事?”
“一开始,他们拿到钱就走了,可是过了七八天,我们准备拆这条商业街时,发现他们又回来了。”
“回来就要钱,说我们没给他们,他们没收着。”
“但合同上写得清清楚楚,当时给钱的时候,其他商户都在场,好多人都能作证。”
唐小虎气呼呼地叉着腰:“后来我打听到,他们拿到钱回家后,就被自己儿子骗走了。”
“儿子说是要做生意,哄着老两口说以后买大别墅给他们养老。”
“其实,他们儿子就是个赌鬼,才二十几岁,不干活,整天坑蒙拐骗,骗到钱就送赌场。”
哎,这不就是那个骗了拆迁补偿款然后溜之大吉的家伙嘛。老两口既找不着儿子,钱也被卷走了,就跑来找我们麻烦。”徐忠刚说出这话,对大妈最后那点同情心也烟消云散了,这摆明了就是个无赖嘛。
“那他们儿子到底怎么回事?”徐忠问。
大妈一听这话,立马凑近了点,耳朵竖得老高。唐小虎理都不理她:“我查过了,那家伙把所有钱都赌没了,还借了十几万高利贷,结果又全赔进去了,现在欠一屁股债,被人扣着呢。”
这话一出,徐忠还没来得及开口,大妈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嚎啕大哭起来:“哎哟喂,我那苦命的儿,你怎么这么倒霉,让我们可怎么活。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们肯定去找你,也比在这儿被坏人欺负强。”
她开始又哭又喊,一副寻死觅活的样子。
徐忠看着心里也烦:“得了得了,我给你们出个主意。”
大妈这才不哭不闹了。
“你……”徐忠指着唐小虎,“想办法把他们儿子弄回来。”
“你……”徐忠又转向大妈,“儿子回来后,你们赶紧走人,别再来耽误工程进度了。”
大妈一听这话,又不乐意了,又开始大呼小叫。
儿子是回来了,可钱没了呀。
唐小虎也急了:“领导,咱们建筑集团虽然以前可能办事糙了点,但都是正经生意。我们跟那些混混不是一路人,也没那本事。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我要是把人弄回来,那这十几万的债,你们打算怎么还?”
唐小虎伸出手:“我能做到的顶多是让他们别加利息,但想不还本金?你觉得这可能吗?”
这个问题又让徐忠头疼了。
徐忠也有点不耐烦了:“可商业街开发不了,城市规划也被耽误了,这可怎么办?”
“我们已经申请法院强制执行了,最多三天,他们要是不走,警察就来带走了。”唐小虎很淡定地说,“这不是强拆,合同都签好了,他们一走,我们第一个拆他们家的店。”
徐忠想说话,被唐小虎打断了:“想往好处想是好事,但这不代表我们就不能强硬。”
……
“太不像话了!”最后,两边闹得不欢而散。
不过,比起杨建假模假样地骂了一句,徐忠和纪泽倒是出奇地冷静。
“这家高家,真是给我们演了一出大戏。”
说完,徐忠看了杨建一眼,就没再吭声。
一开始,他确实挺生气的,但慢慢地,他突然明白了。
今天碰上的那个无赖大妈,八成是高家故意演给他看的。
当然,大妈肯定是认真的,但唐小虎肯定是装的。
要不然,早该拆的店,合同签了,钱也拿了,哪有这么难拆的道理?
高家这分明是瞅准了我这个观众在场,特意演了这一出。
他们的意思明摆着:往后,高家要正儿八经做人了。
至于唐小虎最后那番话,得反过来琢磨:
“你们若想查我们,尽管去查,没错,我们过去确实有不少猫腻,但现在已经在改了。况且以前的事藏得严实,你们查也查不出个所以然来。”
总结起来就是:你们要是真想干点正事,就别老盯着我们高家,那纯粹是白搭功夫!
路上,徐忠冷静下来,突然问杨建:“你觉得咱们接下来是该盯毒品还是高家?”
“这事,我可不敢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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